「現代護士之母」毫無疑問是南丁格爾( Florence Nightingale,1820-1910)。這與醫生很不同,醫生有一個古代的醫生之父Hippocrates,但誰是「現代醫師之父」呢?醫生也有仁醫典型,例如長期獻身非洲的史懷哲(Albert Schweitzer,1875-1965),人道與醫道為他贏取諾貝爾獎。但他與南丁格爾作為護士典範還是相距很遠。
南丁格爾幾乎是絕對完美的護士象徵。她打破維多利亞時代英國中產階級的淑女框框,堅持追隨內心的神的召命,走出一條打破傳統的護理之路。在克里米亞戰爭環境衛生極其惡劣的戰地英軍醫院,她頂住軍官將領和醫生的不滿甚或阻撓,改革病房大大降低傷兵的死亡率。美國《時代》 雜誌全程追訪她在戰地醫院的工作,並為她籌募經費。
戰後回國,她的名聲成為下半生改革醫院和建立英國第一所護理學校的最大資本。她令護理工作的社會地位大為提高。更完美的是,在克里米亞的戰地病房,她還有詩一般的「提燈天使」形象。美國著名的詩人朗費羅為她寫下膾炙人 口的詩句:「看!在那悲慘的房中,我見到一位提燈的女士。」(Look! In that house of
misery, a lady with a lamp I see.)傳說當她夜裡巡房時,士兵會親吻她被油燈映在牆上的身影。
近年頗有一些前衛的學者為歷史翻案,認為南丁格爾被美化到不似真人。他們指稱以前的南丁格爾故事太多是基於她的書信和著作,而南丁格爾愛憎分明,下筆存偏見,把家中成員描述得封建壓抑,但從其他資料看,未必如此。改善病房衛生亦未必是她一人之功。
歷史翻案搞不完。我欣賞厚道的醫學史家W. F. Bynum,在談到南丁格爾捐錢給St. Thomas Hospital辦護理學校的情節時,輕輕加一句:「凡是有關南丁格爾的事情,沒有一樁是簡單直接的。」
原載 《信報》「醫三百」專欄,2015年7月25日,經修節
1 則留言:
你在信報寫這些題材,肯定長寫長有,唔怕半途被退休,一係學另一位在專欄寫藥的顧老哥,必定襟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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