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29日 星期三

醫院就只是醫病嗎?

在蔡榮芳著《香港人的香港史》見到一段有關昔日東華醫院的描述,很有趣。東華醫院在1872年創立,是香港第一家中醫醫院。當年 香港大多數華人不懂英語,亦無法律知識,對法庭避之則吉。華人之間遇有糾紛,會跑到東華醫院,請求東華董事裁決。有生意糾紛要追債固然跑來找董事,一個木匠的學徒逃跑了,也來找董事幫忙。甚至家庭糾紛,妻子或姨太太離家出走了,丈夫也來找東華董事!
這說明當年商紳的社會地位高,軟權力甚大。這段歷史,蔡榮芳是引述自香港歷史學家Elizabeth Sinn研究東華醫院歷史的專著Power and Charity。書如其名,慈善事業與社會權力的關係從來是密切的。醫院不一定純粹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還有其他層面的複雜功能。
或者東華醫院只是一個特殊個案?那麼看看香港第一家西醫醫院雅麗氏紀念醫院(Alice Memorial Hospital),1887年創立。雅麗氏(Alice Walkden)是何啟爵士的夫人,出身英國貴族家庭。何啟13歲就留學英國,23歲前已取得醫生、律師兩個專業資格,與雅麗氏結婚後隨即回港。不幸地,雅麗氏來港不到三年,就死於傷寒。何啟捐出妻子的遺產興建醫院以為紀念。
何啟是虔誠教徒,生於牧師家庭,自己是倫敦會 (倫敦傳道會) 的華人會友。雅麗氏紀念醫院是與倫敦會合資的,從一開始就是一所宣教醫院,院長規定須是倫敦會派來的醫療傳教士。
英國倫敦會早在鴉片戰爭前已積極向中國傳教,畢業於倫敦Guy's Hospital的雒魏林醫生(William Lockhart)在1838年就來到中國,先後在上海和北京創辦醫院。就宣教的使命而言,醫院濟貧治病,首先是為取信於異教徒,讓傳教士接觸當地人民,傳揚福音,救贖他們的靈魂。
醫療社會史學者說,醫院無論在從前、現今、未來,都不是純粹的醫療中心。我想,不純粹未必是不好的。如果現代的醫院純粹得只剩下科學和醫療科技,不顧社會也不關顧病人的心靈需要,只知醫「病」見不到「人」的複雜性,那麽它充其量只是令人讚嘆的科技園。

原載 《東周刊》「一葉一杏林」專欄,2015429日,經修節。

2015年4月28日 星期二

死亡觀念

上篇帖文談「死」,剛巧港大行為健康研究中心昨天發表調查報告,看市民如何理解與死亡相關的事情。1,123名市民受訪,對死亡的態度正面,但對「預設醫療指示」及捐贈遺體認識不足。
雖然老派觀念漸淡,但仍有6.8%受訪者認為「無仔送終是一件好無面的事」。
11.5%人認為「在重病的人面前講死亡會令他更快死亡」。 我行醫的經驗是,粗魯地講與耐心地講,是兩碼子事。給病人機會傾談一定是不錯的。一味說「冇嘢嘅」、「唔好諗咁多」、「堅强些」,可能是自己怕面對傾談。
只有30%受訪者聽過「預設醫療指示」。結論是市民認識不足。我有興趣知道,醫護人員又是否認識「預設醫療指示」。

2015年4月25日 星期六

每天有人死

每天也有人去世,即是每天有人死。
兩個說法不是一樣的,說「每天有人死」,逼近面前,強烈一點。
因為懶散,朋友同學網絡日久失修,若有若無。復活節後忽接醫學院洋同學電郵,說六月來香港渡假,相約catch up。這不是特別熟絡的舊交,但印象良好,樂得招呼,而且在心中不那麼懶散的一角,也想聊聊,聽他報道老師和同學的去向。
他說,醫學院院長Dr. Aronson 今年走了,九十二歲,最後一年還有為報刊寫文章。我回郵說,那是好事,我也喜歡寫東西,想著退休後寫書。電郵發出去,才察覺自己本來想說的是:有一天我們也會死,未必有九十二歲。我希望死前還有精神和興趣寫東西。
同學又回郵報道:不幸地,K也在去年去世了,我楞住一陣。上醫學院第一年,我搬出宿舍,跟三個洋同學租房子住。一個愛鑽書本,識希臘文還有俄文,一個儍兮兮應付功課,一個聰明好勝出言不遜,K是第三個。第一年我們成績相若,有時互相練功準備考試,第二年我已經在後面「食塵」。一班六十人,畢業各自申請醫院的駐院培訓職位,K最厲害,被哈佛的教學醫院麻省總醫院(MGH)錄用,進了殿堂。
我沒有問K是怎樣走的,六月見面才談吧。
四月中收到兩本書,一本名為《死在香港  見棺材》,第二本《死在香港  流眼淚》,陳曉蕾、周榕榕、蘇美智的專題調查專著。晚上揭揭看看,其中四方八面上下左右地寫這個城市的死和傷逝的方式。不教你参透,老老實實叫你面對,還有是提示政府和我這樣做醫療服務工作的人,香港的欠缺。
第二天上班,在電梯遇上行政總裁梁栢賢醫生。他說,Andy昨天走了。Andy是董事會成員,身患嚴重長期病的熱心義工,愛大聲談笑。有一年與他同坐遴選委員會選傑出員工,他把資料讀得比我還透,原來大聲談笑裡面有細心服務的精神。
對,我就是想說,有一天我也會死,我希望死前還有精神做有意思的事。還有,希望到時死在香港不是太艱難。

原載 《信報》「醫三百」專欄,2015425日。

2017 duck


2015年4月24日 星期五

像花卉展

說「一定要得」logo設計很差也不是,或者是它的用色太有內地那種春節喜慶feel。近年很多本地景物都是那類色調,例如維園花卉展,與我小時跟大人去廣州看羊城花展的記憶像餅印一樣。新年放煙花和百貨公司賣的T恤也是一年比一年大紅大紫。


2015年4月22日 星期三

要得幾多?

政改方案出爐,宣傳口號是「一定要得」。
這是很適合惡搞的口號,但我今天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對於預先張揚的十分保險的方案,也無法找到評論的切入點。我只對一道消息人士的消息有點好奇。消息人士說,在向中央爭取政改方案的過程中,「有一半是被說服,另一半是中央有聽香港的意見。在不涉及原則及底線的情況,中央有尊重特區政府。」
哪一半是中央聽了香港的意見?提名方式?提名委員會組成?後者紋絲不動,應該是指前者。提名方式也分入閘和出閘兩半,政府應是指爭取到寬鬆入閘。這是一半的一半,最多只算四分一。
也就是說,有四分一要得。

2015年4月21日 星期二

無可無不可

三間大學學者聯手做滾動民調,希望民意有助議員決定投票支持抑或反對政府建議的2017年特首選舉方案,煞費苦心,但似乎無人領情。
民調擬定的題目是「你支持定反對政府建議的2017年行政長官選舉辦法?」如果抽中問我,我會答「一半半」、「難講」,或者「支持又點?反對又點?」
理性上我知道中國第一次有一人一票選市長是有歷史意義,即使是一小步也是起步;但這一年眼看強詞奪理層出不窮,再看提名委員會如斯紋風不動,實在失了胃口。人是這樣的動物,理性也要有起碼的胃口打底,否則就懶得運用理性。

2015年4月19日 星期日

知病識痛

周末在家心血來潮移動傢俬,犯了一個姿勢動作上的低級錯誤,閃了腰。幸而尚未至於椎間盤擠壓坐骨神經,但都夠痛夠麻煩了。
每個人都應預早鍛鍊心理,準備迎接(有人認為是迎戰) 隨時到來的病痛。媒體上有很多與疾病知識相關的「健康」資訊,大多是專科醫生教病人及早求醫,很少從病人角度出發談如何面對病痛,如何調整和適應。

2015年4月17日 星期五

又聞高瑜判刑

北京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重判記者高瑜七年有期徒刑。她已71歲,沒有法外開恩,只見法內加刑。這大概是習近平時代的需要:對異見分子必須震攝。
她的代表律師尚寶軍說,十分失望及不滿,因為他們向法院提出了反駁控罪的理由,但法院只表示不採納,沒有任何解釋。因為涉及泄露國家秘密罪,閉門審訊,這是外面僅有的審判過程的資料。
被指泄露的是什麼國家秘密,自然也無從得知。一般相信是有關2013513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到縣團級供相關幹部學習的文件《關於當前意識形態領域情況的通報》。通報提到要「把加強意識形態領域的工作列入重要議事日程,做到有載體、有活動,形成學習制度」,要同危險的西方價值觀作鬥爭。其中重點包括在學校課堂裏要做到「七不講」。諷刺的是,「七不講」包括第二項「新聞自由不要講」,以及第七項「司法獨立不要講」。
香港幸而未有這「七不講」。但我看近年特區已能自行遵守第五項:「中國共產黨的歷史錯誤不要講」。

有戲沒戲

政務司司長邀約部分泛民議員見面談政改方案,這一台戲好像未登場就已經準備落幕。政務司司長對傳媒說,見面只是要告知議員,不會有最後一分鐘的談判或讓步。
既然如此,戲如何演下去?下一步必然是更大的宣傳戰,期望最終民意有六七成支持通過方案。
即使民意調查有七成市民支持通過方案,泛民議員也不會轉軚的(個別有痛腳被人掌握的情況除外)。最終政改方案會被否決,明年區議會選舉、後年立法會選舉,泛民要付惨重代價,兩個議會的組成和運作進入新常態,支持政府施政,下一屆特首無論是連任或新人,都會比較易做。那才是正式公演的戲。

2015年4月14日 星期二

真戲真做

政改方案下星期三就提交立法會審議,臨近終局,政務司司長邀約部分泛民議員傾談,議員這邊廂剛剛答允見面,特首那邊廂就對傳媒說,政府以他們十三人為撬票對象,激得議員扎扎跳。
論心理戰和公關宣傳,政府KO議員。明明在人大常委會的規定之下無意讓步,甚至吹風說連下台階也不會給泛民,但這最後階段一場戲,真戲真做,很嚴肅。相比之下議員顯得心煩意亂心浮氣躁。
或者我看錯,原來政改方案會在最後一刻讓步,例如「出閘」方式放寬些少,又承諾日後改革提名委員會的組成,原來這個階段是假戲真做,戲假情真,真的談判起來,如果是這樣,我會高高興興認錯。

2015年4月12日 星期日

《醫三百》第一篇

在《信報》的專欄昨天面世。節錄幾段:
多謝《信報》邀約開欄,「區聞海」這個名字再次印刷在用手摸得到的報章上面。
專欄命名《醫三百》,意念來自「詩三百」。孔子編訂《詩經》共三百零五篇,通稱「詩三百」。《論語‧為政》:「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大學時我選修過一門中國詩歌欣賞課,一對一導修,老師歐纈芳女士昔年是俞平伯的學生。多年後我才體會,《詩經》「風」、「雅」、「頌」分三部分,性質和修辭各異,為何可以用「思無邪」一言以蔽之。
......孔子督促弟子讀《詩經》,有一番話:「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斷章取義,這恰好便是《醫三百》想寫的範圍。見事有感而發,是「興」;看城市風俗興衰,是「觀」;方塊文字會友,是「群」;不平而作諷喻,是「怨」。
詩歌中的「怨」也是無邪的。無邪不是天真幼稚。近年特區中人變得萬分政治世故,言必陰謀危機,有理無理也作高深話語,而且彷彿歷劫滄桑。丟失了天真,但願珍惜一點無邪性情吧。
把這第一篇作品Whatsapp給家人看。區樂民回覆:「可否不用文言文?」

2015年4月10日 星期五

復活節行人少

這個復活節來港的旅客大跌百分之十幾,特首說那些名為反水貨實質是反遊客的行動一定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我覺得應全面看:內地嚴厲反貪腐,送禮拉關係的文化冷卻;港元相對亞洲各地貨幣貴二三成;甚至政府自己打擊水貨,都會令市道冷清一點。粗暴反內地人的行為本身已可譴責,但若是簡單把旅客大跌入他們的數,證據是未足夠。社會經濟學者應研究研究。
沒有人留意到澳門。澳門《市民日報》上周末報道:一連5天的復活節和清明節假期開始,經外港客運碼頭及關閘口岸入境的遊客不多,中區一帶人流與平時周末相若,警員未有實施人潮管制措施。有手信店更表示今個假期人流比預期少,預計生意跌幅比去年達45%
澳門無人衝擊遊客,看來也是遊人少,怎樣解釋?

2015年4月9日 星期四

水浸政改

《星島日報》消息:特區政府在本月內向立法會大會提交的政改方案,屬意寬鬆「入閘」門檻,只需一百名提名委員推薦便可成為參選人,但未提到提名委員會將以何方式選二至三人「出閘」成為特首候選人給市民投票。
普選是真是假至今已是乏味話題,中央早兩個月展示威嚴之後,來到早春四月出政策放水潤澤香江,手揮目送,閑閑地一個動作已教小小香港股市瘋狂,昨天升九百點今天開市再升一千點,所有報章所有頭條都是股市瘋狂,水浸香江也同時水浸政改,是否會令民意轉向泛民轉向?到中秋前後便可知。

2015年4月8日 星期三

尊嚴與凝聚的挑戰

三月底往杜拜開會,有意外收穫。
一周內舉行相連的三個會議,我參加其中一個,以災難和緊急事件應變為主題。相鄰的會議是杜拜一年一度舉辦的國際人道援助及發展會議,簡稱DIHAD。總開幕禮隆重,由約旦公主HRH Princess Haya主禮,她的王叔 HRH Prince El Hassan bin Talal 作主題演講。(HRH Her Royal Highness His Royal Highness的尊稱簡號。)
HRH Princess Haya 介紹她的王叔,笑稱他為my favourite uncle。兩人都從牛津畢業,後者長期關注人道與共存議題,在聯合國和國際人道和平倡議平台上有重要角色。
他的演講並非例行公事,沒有講稿,直接從個人感觸開始。他說,上一次身在這個地方,是四十多年前,不能用言語稍微描繪今昔天壤之別。從大學畢業後,我的工作沒有離開過難民。回國不久遇上約旦接收第一批難民,有人說不要擔心,這是暫時的,戰爭總會過去。但戰爭並沒有過去,下一浪的難民一下子就來了三十多萬。數十年了,衝突還未了。
往下他透著激動,批評西歐一些自我中心世界觀,含混地把「中東地區」想像成一個注定四分五裂的粗暴衝突世界。
「什麼是中東?在這一大片從北非伸展到印度的土地上是多元的族群,是穆斯林、猶太人、基督徒,和其他阿拉伯人。正猶如歐洲,有天主教徒、基督徒,有德國人有法國人;不同的是,你們有基本的凝聚,能夠以一個名字來概括;這一個地區除了被叫作中東,能起一個什麼名字?何時才能有一個跨國族的名字?
「這兒有少數人也許身不由己地以戰爭軍事和工業為活,他們不代表所有人。政客總是玩弄『領土』和族群『身分』議題以操弄形勢,但我告訴你們:真正的挑戰是人道尊嚴和社群凝聚(human dignity and social cohesion) 。」
演說近尾聲,他聲線有點沙啞:「有時我有演講焦慮症,不知說話在空氣中會散在何方。但是如果世界真有最末一日(The Last Day),在這一天我手握著一把種子的話,我還是要把它撒播。」

原載 《東周刊》「一葉一杏林」專欄,201548日,經修節。

2015年4月6日 星期一

《狼圖騰》點到即止

進電影院看《狼圖騰》,比看書易。姜戎的原著我捧起兩次也只看得一半。那種寫法把太多漢人情意結放了進去,而且出版後被各取所需地挪用到中國民族性呀CEO成功之道必須狠似狼等象徵比喻,一大堆豪情影響了讀書的情緒。不過據說作品出版後,不理讀者反應熱烈,作者一不拍照二不談身世,拒絕媒體採訪,令我少了點抗拒。
法國導演指中國內地的版本與海外完全一樣沒受刪剪,儘管內容有諷刺文革惡政,感到有如奇蹟。我一邊看一邊分心留意那些輕輕負面的文革背景片段,看不出奇蹟。故事只提到愚昧政策害了大自然生態,完全無人被鬥爭迫害。今天中國對文革並無深切反思,只提破壞環境不沾人害死人的悲劇,點到即止的創作十分安全。

2015年4月5日 星期日

自己掛牌的年代

今天《明報》「星期日生活」郭梓祺〈苦中作樂-重讀楊絳〉寫得細致沉澱,我特別喜歡下面剪影的這兩段,電影《鋼琴戰曲》片段與錢鍾書、楊絳被揪出來示眾批鬥的時光片段對照,讓人默然。示眾掛的牌還是兩人自己用心做的勞作。

  圖片來源:shjytan.cn

2015年4月4日 星期六

在明末愛國和贈醫

假期裡看書,梁其姿《面對疾病》第七章述說明末清初的民間慈善醫藥組織,有一個人物祁彪佳(1602年-1645年),很能折射明末士人的風範和悲哀。網上有更多祁彪佳的生平故事。其中上海慈善網張秋紅記述崇禎八年(1635年)春夏之際,痢疫盛行,祁彪佳在親友間募捐,在一個禪院設立施藥局,以自己的網絡延請名醫十人,每日二人輪值施藥授方。
據梁其姿,在祁彪佳著手設立施藥局的十天前,他自己的兒子才死於痘病。
在那個年代組織慈善事業的精英多是東林黨人,忠君愛國但在昏庸朝廷受冤屈。祁彪佳也是其一。他二十歲已是進士,官至巡按而受權臣排斥,家居8年才復出。辦藥局就在他失官職期間。
崇禎十四年(1641年),復出,1644年清兵攻入浙江,他駐節杭州抵禦清軍。翌年清兵破南京。閏六月初六,祁彪佳在杭州寓所蓮花池自殺殉節。

2015年4月2日 星期四

如此高層,如此免費電視

亞視高級副總裁劉瀾昌否認賣盤給王維基的獨家亞視新聞報道是「造假」。他指出早一天的報導只是說亞視主要股東同意轉讓控股權,沒有說已與王維基達成協議。他認為亞視新聞算是準確報導了公司的決定。網民調侃:即是向全世界公告,我個女已經同意嫁給劉德華 (我沒有說劉德華要娶我個女)
我有興趣了解,亞視新聞部知否什麼才是高層的準確信息。如果知道,為何不加上一句未能確認是否已有買家。
看來是高層利用新聞部發誤導信息,向正在洽購的投資者要價。拿新聞部做講價工具,可稱不義。
機關算盡卻觸痛了特區政府:萬一王維基真的買下亞視怎受得了。手起刀落不續牌,亞視高層弄死了自己。
以前我寫過,像香港這樣富裕自由的城市,七百萬市民只有這樣少得可憐的免費電視頻道可供選擇,世界罕有。處理發牌弄成如斯可悲局面,可能是本屆政府最進退失據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