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31日 星期四

拯救一個筆名

不寫劉夢熊了,看讀者點擊會否快速回落。

這算是一個小實驗:昨天仍在寫這個奇特人物,但不用他的名字做題目,測試標題會否影響傳播。

今天連內容也不再刺激,看看會悶走幾人,剩下幾人?剩下來的,就是我這小店的熟客了。

昨天工作塞得滿滿,到黄昏連工作電郵也未完全清理。約定接受周刊記者電話訪問,竟然忘記了,秘書「留堂」敲門提醒,才匆匆結束手邊事情,這已遲了一小時,真是天都黑了。

記者好奇我為何停寫專欄轉而寫blog。我說原因之一是,有忠實讀者告訴我,我的專欄文章變得有些乏味。

記者對這自我檢討將信將疑:「真有讀者這樣說嗎?」

真是有的。一個讀者名叫Nora,另一個是醫學教授。試想一想,450字定額生產20年,能不老化嗎?

我仍喜歡寫作,但要尋找寫作的新鮮感覺。

訪問,想清楚,原來記憶有誤差:兩個讀者的直言,是在我停寫專欄之後。不是他們叫我停寫,只是知道了,對我說停一停也好。

有一樣沒有誤導記者。我跟她說,寫blog可能救了「區聞海」,如若不寫,「區聞海」會因專欄停掉而從此消失。

2013年1月30日 星期三

最後的鬥爭?

劉夢熊爆內幕轟炸特首,效果麻麻。范徐麗泰說,此事「令她看到政治比較醜陋的一面」。基本法委員會委員劉迺強更直接,逕直說「相信政治人物承諾的人是傻的」。

政治齷齪,怎會是現在才看得見?但反過來也要問,我們是否真的認同,政治人物的承諾永遠是「吹水」空談?

我看事件有醒悟,在另一層次。

這是帶有恐懼感的醒悟。在特首選戰期間,我也曾有類此的恐懼。當時的恐懼是無名的,現在醒悟,看得比較分明了。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練乙錚昨天在《信報》說,關乎香港一線財團與二線集團的利益版圖重整,但我看這還關乎兩個政治集團的鬥爭和權力版圖的重整。後者與我先前寫過的「實質回歸」有關。

不知「鬥爭」二字在中國現代政治的可怕,就不識得恐懼。我略知何謂「鬥爭」,因而略覺恐懼。

媒體是鬥爭工具。香港的媒體很自由,理論上很有自主,但個別媒體不介意扮演狠辣的工具。

這是最後的鬥爭,因為惡鬥完這一場,落敗的一方無法東山再起。在中國現代政治鬥爭史,只有鄧小平能敗部復活。特區沒有鄧小平。

2013年1月29日 星期二

劉夢熊:暢銷之道?

前天的帖文讀者特多,昨日還有不少點擊,我就偷懶不上載新稿了。
是否寫惹火人物惹火話題就是暢銷之道?不過它還未破之前的紀錄:去年五月底一篇〈沒有展出的豐子愷〉,超短,只有64字,和一幅政治批鬥漫畫海報,沒由來多了千多人點擊,但他們看完那篇便星散,沒有回頭光顧
上周有兩個活動,一個接觸小學師生,一個接觸記者,兩群人聽聞我寫網誌,都說有興趣一讀,前天我剛發了電郵把網址傳了給他們,故此其實我無法知道,是帖文偶然觸動讀者,抑或,只是來了一群好奇的新客人?
一位年輕記者來郵提示:「我忽發奇想,如果(你的)BLOG改用Facebook專頁形式發布,必然更多人看到。不過又想到如果寫自己的想法,不是人人喜歡公告天下,還是一切隨心好。」他好像讀到我的一絲矛盾
回電郵:「也想過用FB讓更多人看到,就怕熱閙過頭。現在似街坊小舖做熟客生意,增長慢慢來。」
晚飯桌上,我問家中其他三人的看法。三人之中,大兒子是FB常客。他想也不用想:「Facebook上人人LIKE太『即食』,不適合你。」

2013年1月27日 星期日

劉夢熊:奇特人物

我在這兒轉載過一篇劉夢熊的文章 (偽裝中立蠱惑人心〉,201297) ,並且作了一點不十分客氣的評說:
讀畢,感想是:香港真是嚴重撕裂,才會出現這種現象。什麼現象?一個平素會得說開明言語的人,忽然變臉上綱上線,炮火橫飛。而且,好像跑回「打倒牛鬼蛇神」的時代去了。」
現在他窮途末路氣急敗壞,旁人瞠目而視,又或者嘻哈圍觀,我倒想嚴肅一點談談我眼中的這個奇特人物。
他並不是一般的政治投機分子。意思是,他不是為了一官半職看風駛,跟紅頂白鑽營的那種角色。他站穩「愛國愛港」的道德立場,卻總在有些灰色的邊緣地帶行走江湖。
那是不盡安全的地帶。無論是在特首競選中穿針引線撮合流浮山飯局,還是幕後出資送保釣號出海,都是刺激的「愛國愛港」行為。
他一定很享受那些政治刺激,因而需要更大的舞台盡情發揮。
這是一個冒險家,中國政治世界的Indiana Jones。他要掘出令世人驚詫讚嘆的愛國陵墓的寶藏。香港的保釣號成功搶灘登上釣魚島插上國旗,他開香檳時,是在慶祝一場邊緣的愛國冒險戰役的勝利。
愛國的銀幣與一般銀幣一樣,有兩面。在不盡安全的地帶,政治冒險家落難時,主流的愛國者全要跟他劃清界線,普羅大眾亦不識為他唶嘆,天大地大,剩下孤身一人。

2013年1月26日 星期六

認錯?

接連幾晚有聚會,無暇寫網誌,到得今天有時間,卻似失了胃口。
我想是否要提早認錯?2013年第一篇帖文,我憑直覺作了這個預測:
13是否不祥?我相信2013年不至于太壞,甚至是比較好的一年。」
所謂直覺,也是有些因由的。中央政府換屆,看來銳意展示新面貌,在這大局底下,判斷香港的政治局面也會否極泰來,不再一天一天爛下去,不算妄想吧?
卻來一場狡兔死走狗烹、撕破臉爆陰私的肥皂劇。特區政情未爛完。又或者應該說,爛完可以再爛。

2013年1月25日 星期五

留下恆久的記憶

朋友去世了,從電郵知道消息時,我又想起她先前病中的一句話:「我去了(天堂)之後,會當你們的守護天使。」
她一直在準備迎接人生最後一程。來到最後這一兩個月,向來勤快性急的她在病榻問我,既然自己和家人都準備好了,是否可以問准主診醫生,停掉生理鹽水,早點告別世間。她問時,她的母親坐在旁邊一直默默地在打毛衣。
她真的問了,主診醫生說鹽水不是為了拖延死亡,那是把起碼的止痛藥分量均勻地注入身體。醫生又說,過一兩天,你的心情又會不一樣的。
後來也真如此,其他朋友去探望她時,感受到她的心靈在更充盈地煥發。
最親近她的朋友都是教徒,特別容易見到她的信、望,和愛;在我而言,因為兩年來斷斷續續地給一些亦「醫」亦友、亦中亦西的意見,比較多見到她的一些猶疑彷徨的時刻,但是愈到後來,便也愈見到一個不平凡的人。
很奇怪,多年前我們同在一間醫院工作,是同事,卻完全不算得熟絡。不久,她就升職到另一間醫院。多年後,我任會長的香港生命倫理學會換屆,缺一個委員,在年會上,我忽然瞥見台下她專注的眼睛,即興邀請加入。她有點詫異,卻爽快應允了。那一瞬間,她的神情非常鮮明,成為我恆久的記憶。
〈大夫小記〉2007923日,經修訂。題目新擬。

2013年1月24日 星期四

醫生快樂時

分析抑鬱成因是很難的。醫生焦慮、抑鬱,主要原因是工時過長?還是因為收入與辛勞不成比例?還是生活中苦惱困擾?
反過來問比較容易:醫生會為什麼而快樂?
早年受訓的日子,「考到試」是快樂的日子。當時香港還未有自己的醫學專科培訓制度,我在老人科工作,考的是內科試,一般用三至四年時間考取英國皇家學院的MRCP資格試Part 1Part 2,便大功告成。
現在醫生的專科訓練要求高,通過了相等於往昔Part 2的考試,才開始另外三年的higher training,然後又考試又寫論文,才成為專科醫生。
「升職」當然也是快樂的日子,但以我經驗之談,升職的快樂沒有「考到試」那麼實在。升職有新的責任,與另一種壓力。如果你不喜歡那些責任,那麼,升職的快樂往往是短暫的,說不定更是煩惱的開始。
很多醫生的快樂,在病人和家屬的感激感謝。有些感謝是以文字表達,更多是言語的,甚或是無言的(眼淚和笑容都屬於此類)。
現今的病人是否比較吝嗇感謝?我看不是,但投訴一定比昔日多。今天醫生的快樂未必比以前更稀有,可能是一種疏離感,令人難以細嚐快樂滋味。
〈大夫小記〉2007917日,經修訂。

2013年1月23日 星期三

醫生抑鬱時

寫下面兩篇稿時,部份是隨意浮想。如今我比較全面見到各科醫生的苦與樂,可以算是「管人事」的bonus

醫生抑鬱時                        16.09.2007
一份前線醫生工會做的問卷調查,發現在136名回覆的醫生中,一半人經常焦慮,三成有抑鬱,「發病率較一般市民高11倍」。
依嚴格的調查分析要求:136樣本太少了,但也不能就此假定沒有代表性。
如果醫生有情緒病,因由是什麼?從一些研究報告看,往往是多項不利因素匯聚而釀成問題。有一些因素與整體人口的情緒病的成因相同:感情困擾、失偶、喪親、久病,等等。
不能否認,醫生的情緒與工作壓力有關。目前前線醫生正與醫管局談判「減少工時」,問卷調查難免引起聯想,但我會反過來問:假使不是正在談判,工時過長難道就與情緒低落兩不相干了嗎?1994年新西蘭一名年青醫生自殺身亡,他自殺前一周恰巧當值,工作八十多小時。兩者未必有直接關係,但這事件催生了新西蘭的醫生工時改革。
老一輩醫生或會慨歎,現今後生仔唔捱得又唔鬧得;然而客觀的事實是,工時太長,容易「發瘟」出錯。而且,現今「後生仔」面對的公眾期望,與三十年前相比,大得多。
〈大夫小記〉2007916日,經修訂。

2013年1月22日 星期二

醫療的軌道

特首宣讀施政報告後,局長出台解釋各範疇的政策。高永文醫生在商台phone-in節目一定感受到聽眾訴苦訴寃。不單是病人和家屬訴苦,公立醫院的專科醫生亦致電訴說人手如何不足。他是一位眼科醫生,在工作中感到迷惘,因為每個上午需處理四十至六十名病人,在某些聯網更多達七十五個病人,想給老婆婆解釋多一遍病情話也不可能。
如果我在他的位置,我的回應必定是又長又累贅的。這牽涉到公院專科門診為何客似雲來,病人個案為何不能close case。於是又扯到轉介問題、社區基層醫療承接能力問題、公營醫療收費廉宜、醫護人足緊張、醫院門診設施窘迫
這還未談到更大問題的急症室和急症病房!
局長也沒有魔術棒,但他比較會溝通。他說,公營醫療是高津貼、低收費的醫療服務,需求可以是無限,必須要有私營體系輔助,讓有經濟能力的人士有選擇,確保均衡發展。
這也就是施政報告提出的公私營醫院「雙軌制」,要做到平衡發展。
雙軌好過單軌,平衡好過失衡,這差不多等如說,生育孩子養兩個好過只生一個,一家人和諧好過不和諧。
醫療雙軌好,還要問,軌道通向哪方。你問我,我說無論通向哪方,首先要班車足夠、不誤點、安全抵達。現在班次不足,不限乘客人數,不加票價,不准讓乘客久等,就是令人迷惘。

2013年1月21日 星期一

小學的歲月

昨天做了一件新鮮的事兒。我去到一間小學,做他們金禧紀念嘉年華的主禮嘉賓。不,這不是我自己上過的學校,也不是我兩個兒子的學校。緣起不說了,小記一些小片段。
這是一間天主教小學,在昔日的老虎岩,今日的樂富與九龍城之間,獅子山腳下。金禧是50周年。
我沒有問,但不消幾分鐘就看出這是水平甚高的Band 1學校,而且可以想見,她是從質樸的社區貧民小學開始,一步一腳印,一代一代地走到今天這樣的高水平。站在狹長禮堂的講台上,面向數十排小木椅坐好的家長和學生從他們的面貌和衣著,可以見到很寬闊的社會階層切面,因而知道學校仍是札根社區,並未貴族化。這符合昔日神父創辦學校的精神。典禮以校歌和國歌開始,校歌其中幾句:
樹人樹木,鬱鬱蔥蔥。
英才誕育,為眾效忠;
愛鄰若己,天下為公。
我沒有備稿,致辭只是談話。開始時,即興談步入學校的感覺,像回到自己的小學探訪。我讀過兩間小學,小一至小四在深水埗,然後一家搬到荃灣,插班進一間徙置區小學。兩間小學後來都遷拆了,只留在記憶中。我說今天來到這裡,感覺熟悉。不是說這校舍建築似我昔日的學校,只因她50年前建成,就在我讀小學的六十年代,亦同樣座落平民老社區,那是歲月感覺。

2013年1月20日 星期日

國王的委員會

梁特首第一份施政報告招來不少尖酸批評,委員會太多是其一,文筆欠佳亦惹嘲諷。我讀了中文版本,覺得可以,不知英文版本如何。
關於委員會,我想起「國王的新衣」那個故事:
騙子對國王說,他有神奇布料,做出來的新衣愚蠢的人看不到,只有聰明的人才能看見。國王試新衣,明明一絲不掛,硬著頭皮讚賞,大臣及其他人等明明看不到新衣,為怕認蠢,爭相說瞎話,齊聲讚美那並不存在的新衣。最後,天真的小孩問,為什麼國王不穿衣服?於是戳穿了集體謊言。
如果國王穩陣一些,先設立一個「國王新衣督導委員會」,讓大臣、御用裁縫、民間設計師等人開會共同商討,騙子要過關,得先來委員會做個presentation國王自己不主持委員會,騙子便沒有機會花言巧語哄騙國王的信任。因為國王不直接表露喜愛與否,大臣便毋須表態討好附和,這一來,無中生有的「新衣」當然不能輕易成為主流意見。
所以,不要說設立委員會是沒有意思,委員會很有功能的。
當然,面對委員會一眾「持份者」,騙子只要夠高明,還是可以欺世的。一來,君子「欺之以方」,只要知道國王的道德底線便可;二來,大臣、御用裁縫、民間設計師是三角關係,挑撥生事不難。

2013年1月19日 星期六

不要新屋的老人

在北京一個老年學和老年醫學大會上,東京大學教授Hiroko Akiyama作嘉賓主講,不用PowerPoint 投射幻燈片,就這麼對著講稿,一講四十五分鐘。在開場白,她用了五分鐘說一個小故事。來到講辭下半部分,聽眾恍然而悟:開場白便是主題。
故事在上世紀七十年代,當年她在芝加哥大學攻讀博士,研究社會心理學。她特別好奇,美國的長者如何適應高齡生活。課餘,她到社區中心當義工,派餐給那些不能為自己做飯的公公婆婆,又去家訪,與他們傾談。
「在日本,我家三代同住,照顧袓父是自然而然的。在芝加哥,不少老人都是獨居。」Hiroko說。
公公婆婆當中有一位退休Mrs. Brown,在當地教了二十多年西班牙語,孀居,住的小屋基本上是由一個車房改建的,夏天曝熱,冬天冰封,身體漸衰老時,很是艱難。
Mrs. Brown有十三個子女,散居各方,各自事業有成。時近聖誕,Akiyama忍不住問:「何不與女兒同住?」
Mrs. Brown從小房間捧出一個鞋盒,裏面全是聖誕卡和生日卡,挑出一張給這個日本女生看。她說,那一回,孩子們想出一個藉口,要送她一間特別為長者起居設計的房子,作為生日禮物,條件是要她摋到女兒附近。她的一個女兒是建築師。
「你怎麼說?」Hiroko問。
Mrs. Brown說:「我決定了,自己在這裏生活到老。」
Hiroko訝異極了。她的子女這樣愛她,連作為生日禮物的房子繪圖都送來了!這兒夏天曝熱冬天凍,身邊無親無故,飯餐要吃社區中心的 meals-on-wheels (餐車餐),往後體弱,日子更難啊!
「何必要這樣啊!」
「我不要接受無法回報的餽贈。我能夠獨立生活下去,為自己驕傲I am proud of myself)。」
講了這一段故事,Hiroko Akiyama說:Mrs. Brown的尊嚴,我深深銘記。」在日本,老人期望子女供養是通例。
在講辭的後半部,Akiyama帶出主題:不要假設老人獨居就是無助、固執、無人理。每一位高齡的老人都應有機會選擇晚年的生活方式。有些老人不是需要一個院舍宿位,而是便捷可靠的生活支援。
「可能水喉匠、電器師傅與家居護理一樣重要。」她說。
〈大夫小記〉2007102829日,合併修訂。題目新擬。

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

施政報告:故作不明?

昨天輕輕談了一下施政報告,其中兩小段關於公營醫療服務的,一段說LIKE,一段說「不盡理解」。
同事讀了,對我說,在你的位置怎可能不盡理解?其中內情你應該清楚
言下之意,是故作不明?
兩小段是:
LIKE
163.   …我們會重新檢視九龍區醫療設施的需求,如有需要,會加快發展在啓德發展區內預留的醫院用地。我們亦計劃重建葵涌醫院,為精神病患者提供更適切的照顧及支援。
不盡理解
166.     …考慮到人口老化及社會對醫療服務需求的變化,我們將成立督導委員會,全面檢討醫管局的運作,探討提高成本效益及服務質素的可行措施。
「不盡理解」的意思,就是不完全明白為何非要如此不可。
據說,因為醫院聯網制度久而久之形成山頭主義,而資源分配不均,令各地區服務水平参差,故此是時候全面檢討。
我對「苟日新,日日新」的更新精神很認同,檢查身體練fit一些是市民之福,不盡明白的是輕重緩急。
你看刻下這個冬季病人潮,比過去幾年都更嚴峻,無論哪個聯網哪個山頭,完全是苦戰,而流感潮甚至未從美洲殺到!
當困境明明白白是服務量不足,你比照163段和166段,就知輕重緩急何在,以及為何我說「不盡理解」。

2013年1月17日 星期四

施政報告:得夢

下班回家前,上網略讀了特首剛閱讀的施政報告。
印象不深刻,但晚上做了一個這樣的夢:
在一個海濱小公園,天晴,微風。見到藝人苗僑偉和戚美珍,帶著兩個南亞裔孩子,在教他們放風箏。不知怎的,我心想,收養兩個不同種族的小孩,很難得。由著這點好感,便很想他們的風箏能放得上天,這天沒有什麼風啊。
風箏像摺紙的滑翔飛機,不大輕盈,顛顛晃晃去到樹梢,快要墜下了,忽然呼的來一陣風,一下子給送到天空去。
風箏線不是直的,那是一條充滿張力的弧線。下一瞬間,弧線忽地變成伸臂向天的樹枝。這是洋紫荊,疏密有致的花朵沿著樹枝綻放到天際,直到看不見的高空。
人這便醒來。
一個洋紫荊夢,關乎香港吧?
施政報告「及不及格」,我不太在意;關心的是,它開不開花呀?
LIKE的兩段:
163.   …我們會重新檢視九龍區醫療設施的需求,如有需要,會加快發展在啓德發展區內預留的醫院用地。我們亦計劃重建葵涌醫院,為精神病患者提供更適切的照顧及支援。
177.     …政府經過公眾諮詢和顧問研究後,已準備了紓緩過海隧道擠塞的可行方案,大方向是透過紅隧加費和政府補貼東隧減費,促進分流,紓緩擠塞。我們準備在今年上半年就具體方案諮詢公眾,希望社會能夠盡快達成共識。
不盡理解的一段:
166.     …考慮到人口老化及社會對醫療服務需求的變化,我們將成立督導委員會,全面檢討醫管局的運作,探討提高成本效益及服務質素的可行措施。

2013年1月16日 星期三

小圖片:新京報哭什麼

前幾天連寫三篇《南周》事件,讀者點擊比平日少。以前,寫劉霞被軟禁,李旺陽懷疑「被自殺」,點擊是會增加的。
為何有分別?要不就是我寫的失準,要麼是《南周》事件沒有吸引力。中國欠新聞自由不算新聞?
但這事件縈繞我心。
看這新聞照片,北京《新京報》編輯部的記者多麼哀傷。對自己的工作信念這樣認真啊。

《新京報》可算是《南周》的姊妹報。17日,官方媒體環球時報刊登一篇嚴詞批評《南周》的社評,中宣部要求全國各地轉載,《新京報》牴觸,力拒失敗。最終勉強在A20版的最下面節錄刊登。與其他中國報紙直接使用原文題目刊發不同,《新京報》發表的題目用上indirect speech --《環球時報》就「南方周末事件」刊發社評

2013年1月15日 星期二

兩天兩個喪禮

接連去了兩個喪禮,昨晚是也斯,前晚是一位遭遇厄運的女醫生。她比也斯年少26歲,差不多就是他的女兒的年紀。在也斯喪禮,許多,真的許多好友和學生用許多詩歌、音樂,和affectionate的小故事,共同呈現那個充滿生命與文學的不平凡的詩人。葉輝說,他還是散文和小說家、文學評論家、文學教育家、跨媒體的人文的藝術家,以及認真細心閱讀世界和閱讀文字的讀者。
他們用兩天就為他趕製一本非常典雅温文和簡潔的悼念冊,裡面載有無盡的親近和思念之情。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喪禮,我從沒有在喪禮聽過那麼多誦詩!然而令我感動得有點激動的,還不是也斯的詩作,那是他的女兒噙著淚誦念的一首英文詩,她寫的,情與韻合一。來到一節,她念道,「你總是這樣疼我 / 我甚至不會做湯 / 你也不曾寄望我會」,讓人柔腸百轉。
就在這一刻我想起前一晚,那位與也斯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女醫生。也斯的喪禮充滿文學顏色和人間滋味,是一幅看不厭的油畫;女醫生的喪禮上,大家都無語,像留白的中國畫。她遺下很多懷念她的同事、病人,一個姊姊,一個母親。
她的母親在悼念的小單張上寫了百來字,向天父低問:「我不能理解為何她這麼快就要離去,不可以在世間多留一會除非你要她做為祢的工具,去救贖更多世人」。
這令我心弦一震。乘的士去喪禮的路上,我就在想,如何接受這樣的厄運?除非,你接受,人生於世間,就是天地的一件器皿(vessel) ,盛載滿了,便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