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在台北逛書店買了一些詩集,有一本是林婉瑜的《剛剛發生的事》。多年未涉足這世界,竟不知有這樣很好的一個七十後寫詩人。書有瘂弦用心寫序,我打書釘讀了其中兩三千字。一首詩〈暗示〉,這一段讓我把書放在自己的購物籃:
風在身後會合起來
某種逝去
退後
你們都退後
到我身後去
昨天網上讀到她寫〈我所知的瘂弦先生〉,有兩段寫隔代,卻令我想起今時的香港,有另一種隔代溝渠。
「經常向他詢問許多事:「河南的童年如何?隨軍來台是否有辛苦的遭遇?副刊黃金時代是什麼景況?」有些問題像線頭,會拉出瘂弦先生深長的回憶侃侃而談,他清晰記得所有細節,彷彿那是昨天發生的事。
「後來我知道,我的所有疑問其實來自於時代,一種名之為「時代背景」的溝渠把我和他隔開,就像〈紅玉米〉寫的:「宣統那年的風吹著/吹著那串紅玉米//它就在屋簷下/掛著/好像整個北方/整個北方的憂鬱/都掛在那兒」「你們永不懂得/那樣的紅玉米/它掛在那兒的姿態/和它的顏色/我底南方出生的女兒也不懂得」紅玉米,就是他在河南的童年、就是他的思鄉、就是他隨軍來台的動盪、就是那一代人獨有的滄桑……,沒有經過那個時代的後來讀者,可以去想像,卻永無法切身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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