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27日 星期日

寧靜假期

今年聖誕不外遊甚至沒有怎樣去現場感受城市的節日氣氛,家裡有兩小盆價值五十元的聖誕花。看書,寫書,寫稿,做點運動,與家人打麻將。我贏了三百多元,感覺聖誕頗為寧靜和快樂。
寧靜的感覺底下等待2016年來臨,那會不會是比2015年樂觀的一年?
上網找尋有寧靜氣氛的香港聖誕圖片,見到這一張,特別的是Times Square商場內空無一人。 

圖片來源:http://hongkongtravelguide.net

2015年12月20日 星期日

三點答辯,七條罪證

浦志強案開審,罪名兩項:「煽動民族仇恨」和「尋釁滋事」。
公開審判開放給12人旁聽。出席旁聽的人,只有妻子孟群認是他認識的。這是孟群自丈夫去年5月被捕後,19個月來首次見到丈夫。
辯護的論據:
「此案的重要性在於:用尖刻粗暴的言辭批評公眾人物和事件與言論自由之間的界限在哪裡?我們的觀點是:
「首先,除了導致直接危險的言論,言論不應該被視為一種犯罪行為。比如,如果你散布電影院失火的謠言,導致電影院里發生踩踏,使人受傷甚至死亡,那是導致直接危險的言論。其他言論都應該作為言論自由而得到容忍。
「第二,憲法賦予公眾批評公眾人物的權利。這一權利是莊嚴載入中國憲法的。公眾人物應該更寬容,不應該僅僅因為他或她的語言粗魯就起訴別人。
「第三,微博是一種特殊的表達平台,是一個人們對事件和公眾人物發表意見的瞬時渠道。因此,對微博的控制應該比對傳統媒體的控制更寬容。微博與傳統媒體不同,因為微博涉及情緒的表達,與傳統媒體相比,微博上應該有更大程度的言論自由。
「因此,這個案子不應該被作為一個需要國家出面的刑事犯罪案。如果有人受到浦志強微博帖子的傷害,那麼該人可以在法庭上對他提起民事訴訟。只有用盡了所有的民事和行政手段之後,才可以動用國家的刑事起訴手段。」

檢控的證據包括浦志強2011年至2014年在新浪微博上發布的七條帖子。他踩過甚麼界線?這連結值得一讀:  http://cn.nytimes.com/china/20151215/c15lawyerweibo/

2015年12月18日 星期五

不是「網絡23條」,實是難明

2014 年版權(修訂)條例草案搞到2015快將消失也未能通過,倒是給我時間了解它的概要。初步了解,覺得這並不是「網絡23條」,問題是複雜難明得很,令人很難放心。特首與歌手黃家強等人在政黨晚宴上合唱《喜歡你》片段,放上個人fb,有無誤墮法網,至今仍說不清。知識產權署署長指作為公眾人物的特首,或能以「報道時事」為由列入豁免,引來質疑;特首辦承認做法不理想,向作曲家及作詞家協會補交版權牌照申請,但又惹起更多疑問:只向一家組織補交申請,是否就已妥當?還是如一些網民所說,還有另外5個相關版權要處理?
我認為無謂大力挖苦特首,反而應該借此個案徹底研究,說明在這樣的場合唱一首歌放上網,應依何步驟守法,從而理解條例草案對普通人的影響。
因為素來不唱歌,又不會改圖創作,這條例對我應該沒有威脅?回心一想,我這網誌久不久就google一兩張圖片拿來插圖,有些圖片或有版權。我註明圖片來源,但不會特別設法尋找版權持有者,如此會否犯法?
網絡是人人有份的大千世界,諸如此類的疑惑實在剪不斷理還亂。要是版權條例有易明的豁免準則(例如非牟利的社交用途等) ,疑惑會少一些;現在的豁免規定很具體但瑣碎,遺留的疑惑便多。

2015年12月13日 星期日

有趣的禁書作家

可能因為時差,我沒有讀過閻連科的小說。今天看《明報》副刊戴萍專訪閻連科,才見到他很有趣的自由腦袋。
為什麼說有時差?他成名時我已停止了讀中篇和長篇小說。
這裡剪貼兩小段戴萍專訪閻連科。
或者退休後再讀中篇和長篇小說,可以從閻連科《炸裂誌》開始。



2015年12月9日 星期三

一個 vs.一百個

我對倫理和哲學課題感興趣,是從大學就開始的。畢業後初出道當醫生,尤其覺得醫學倫理問題有趣。近年管理工作放在實際應用上面,例如臨床倫理指引,對於「無用」的倫理思考是久違了。
近日遇上這樣一個有趣的倫理問題:「醫患關係(doctor-patient relationship) 是建立於一個醫生與他正在診治的病人之間。他的責任是悉心照顧面前這個病人;對於外面那些未成為他的病人的無名人群,醫生有醫療責任嗎?」
例如在急症室內,醫生在細心問病人病史和病徵,護士為擠滿候診室的其他病人著急,提醒醫生,外面很多病人呢。醫生應否縮短眼前病人的看病時間,以便處理其他病人?
又以病房為例:長假期後,等入院的病人太多,醫生要加快安排手上的病人出院,騰空病床,這會否有違醫學倫理?
美國麻省一位倡導「以病人為中心」的先鋒人物Don Berwick說他對醫療服務有三大堅持,其一是:「每一個病人都是唯一的病人(Every patient is the only patient.”) 這可以理解為:當我正在接受你的診治,我是你此刻唯一的病人,就應得到你全副精神照顧,請不要說因為你必須兼顧其他問題,我只能得到次佳的服務。
這是否過於「自我中心」甚至於自私?很難一概而論。一個醫生在為病人開刀,他不能因為外面病房護士召喚就分心,也不可加快速度,草草完成手術。但是在急症室和病房,醫生常是在兼顧內外情況,診治個別病人的時間也有些彈性,儘管彈性也是有限度。
醫療管理常要考慮宏觀的公平性(equity)。管理人自然要關注輪候看醫生的許多病人,以及急症室等著入院的病人。他會想,自己職責上是要著眼一百個病人,不是只顧一個,希望醫生理解。醫生會想,我理解你,誰來理解我沒有時間好好看一個病人?
這樣討論下去,好像是「觀點與角度」問題,倫理學稱之為「相對主義」(relativism)。我看這並未必完全是「觀點與角度」,但要小心考量具體情況,老實回答一些問題,才能判斷在「一個vs.一百個」之間,有沒有恰當的平衡點(“the Golden Mean”)
原載 《東周刊》「一葉一杏林」專欄,2015129日,經修節。


2015年12月5日 星期六

火警鐘和聖誕樹

   s   消防車到響起火警鐘和微有焦味的中學

   s   路旁聖誕樹已經掛上飾物

2015年12月3日 星期四

今天看見.....

 今天休假,散步去西環,見到:
s   因天氣太暖早開的洋紫荊
s   消防車到一所響起火警鐘和微有焦味的中學
s   石壁垂著一條非常非常長的長青藤
s   因天氣太暖未能落葉的影樹
s   路旁已經掛上飾物的聖誕樹
   明天貼照片,晚安。

2015年11月29日 星期日

新加坡護士大不同

上周到新加坡公幹,參與衛生部下面關於人力與服務轉型的專家顧問研討。這是新加坡官員借眾人的腦袋,看改革的思路和先導計劃是否對焦、對頭。
我由醫管局委派参與。從香港醫療服務視野提意見,而非個人意見,對他們才有参考價值吧?
在其中一個議題上我卻提了個人的看法。他們感到好奇:為何新加坡護士行業無論是專業地位或與社會地位也不如香港的護士?具體例子是,新加坡的家長都不樂意子女報讀護理課程,寧可他們當教師,因為教師得到社會肯定。為什麼香港的護理課程「竟然」沒有招生問題?How come
我說我們的護士確是受公眾與病人信任。在醫管局的病人經驗及滿意度調查,九成以上病人信任護士。
為什麼?新加坡護理課程是文憑而非大學學位資格;新加坡護士的薪酬較香港低一截,但這些未必是關鍵。我看亞洲地區護士的工作,往往是聽隨醫生指示,欠缺獨立的護理角色。護理專業化是從十九世紀六十年代才在英國建立,南丁格爾是典型。醫生不再凌駕護士,護理專業才開始現代化。香港在這方面比一般東方社會「西化」。
還有一點想法是,2003年沙士一役讓市民見到醫護人員的專業精神,自此媒體都樂意發掘感人的醫護故事,從器官移植到癌病紓緩服務,都有可感的例子。不是說所有護士都有最高的專業水平,但用心護理的一群能夠彰顯精神。
新加坡同僚對我「唯心」的斷想半信半疑。他們的出發點比較實際:要做些什麼才可改進護士的專業地位?香港的竅門是什麼?
新加坡改進醫療的動力比香港足,他們的醫療政策與制度也比香港合理,較容易出力改進。有資源有衝勁,可能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如果能夠弄清楚香港護理專業現代化的特質,就可借鏡。
 原載 《信報》「醫三百」專欄,20151128日,經修節

2015年11月28日 星期六

二次創作念友人詩

昨天送去波士頓的紀念詩,讀者擔心洋人不能領會王昌齡原意,我在電郵附上一些註解,當然他們仍未必理解一個被貶的文官思念遠方更坎坷的朋友,但不要緊,月與人生的盈缺是普世的。這首詩我以前不留意,今次因緣這樣中英對照才讀出味道。我倒是怕讀者不喜歡舊體詩。這兒試改寫為新詩,只是意譯或二次創作。

今夜與從弟在南齋高臥,
揭窗帷時,月兒初上;
銀光瀉在水中的矮樹叢,
泛入窗戶,波鱗蕩漾。
冉冉年華如月,幾番盈和缺?
照千載變遷。
思君今夜在清江河畔,
當如東方越人,歌吟清苦。
千里迢迢,問君如何?
輕風送來蘭花香訊。


2015年11月27日 星期五

給洋同學父母的唐詩

醫學院第一年我和三個洋同學租房子同住。回港後只與其中一個,Marty,聯絡過兩次。另一個同學Ken當年最標青,獲哈佛的教學醫院MGH聘用。Ken在去年逝世,我月前才從另一個來港旅遊的同學聽聞。
今天Marty來電郵,說下星期往波士頓探訪Ken的父母,會送上一輯他整理的Ken的舊照片,但還想帶點什麼。他想起我在醫學院時寫詩,邀我提供一首,自己寫的或者自選的。我選了王昌齢這一首。
這是《唐詩三百首》第21首。王昌齡 (698-756) 是中唐時期的詩人。他被定性為塞外詩人,但這首樸素的五言古詩寫個人對一個朋友的輕輕懷念。在月光中,想著月圓月缺,如人生跌宕起伏,但不失希望。王昌齡享年只有58 歲。 Ken 也是58 歲去世。

王昌齡 同從弟南齋翫月憶山陰崔少府
高臥南齋時,開帷月初吐;
清輝淡水木,演漾在窗戶。
苒苒幾盈虛?澄澄變今古。
美人清江畔,是夜越吟苦。
千里其如何?微風吹蘭杜。

網上英譯:
Five-character-ancient-verse by Wang Changling
WITH MY BROTHER AT THE SOUTH STUDY THINKING IN THE MOONLIGHT OF VICE-PREFECT CUI IN SHANYIN
Lying on a high seat in the south study,
We have lifted the curtain-and we see the rising moon
Brighten with pure light the water and the grove
And flow like a wave on our window and our door.
It will move through the cycle, full moon and then crescent again,
Calmly, beyond our wisdom, altering new to old...
Our chosen one, our friend, is now by a limpid river –
Singing, perhaps, a plaintive eastern song.
He is far, far away from us, three hundred miles away.
And yet a breath of orchids comes along the wind.

2015年11月25日 星期三

第一個督促醫生洗手的人

同事在一個研討會上作主題演講時,提醒醫院前線在認真工作之餘,也要照顧自己的身心健康。她提到醫學史上一位推動病人安全的醫生Dr. Ignaz Semmelweis (1818 - 1865),最終死在精神病院。恰巧我也在閱讀 Dr. Semmelweis的事迹,還想著下次歐遊時,到匈牙利布達佩斯参觀 Semmelweis 醫學博物館。
網上有文章〈惡魔產房之謎〉,描述Semmelweis擇善固執帶來坎坷遭遇。在19世紀初,維也納總醫院(Allgemeine Krankenhaus)是歐洲最大的教學醫院。1823年,產科學系來了新主任Johann Klein,重視解剖教學,並且放寬為產婦作陰道檢查和使用產鉗的限制。產婦因產褥熱 (puerperal fever) 死亡的個案卻在他上任後激增。
Semmelweis1846年來到維也納總醫院,當上了Klein的助理醫師。在日常職務之外,花大量精力研究產褥熱成因。他觀察到,院內兩個產房分區,接生的數量相同,但是在第一區每年因產褥熱而死的病例,比第二區多十倍。第一區產房由醫師和學生接生;第二區產房所有分娩都由助產婦接生。Semmelweis認定,第一區的產房有導致產褥熱死亡的特定因素。就在此時(1847),他一位病理學家好友在解剖屍體時被刀割到,幾天後就死了,屍體解剖狀況和死於產褥熱的婦女一樣。
第一區產房與解剖室相鄰,Semmelweis推想,屍體上有高傳染性的顆粒,而學生和醫師一般都疏於洗手,把傳染顆粒從屍體帶到第一區產房。第二區產房並不進行屍體解剖,因此沒有問題。
他強烈督促所有醫師與學生,在屍體解剖後、接觸產婦前一律要用氯水洗手。他的執著卻惹同僚不快,而且因為性格孤僻,處處招怨,結果是被排擠。
1848年,歐洲各國發生革命 Semmelweis投入匈牙利自治運動,政治行動更令上司不快,醫院決定不予續約。他返回布達佩斯,鬱鬱不樂,酗酒頹廢,最後精神失常,被送到精神療養院,兩周後就去世。
死後,他被譽為「感染控制之父」。

原載 《東周刊》「一葉一杏林」專欄,20151125日,經修節。

2015年11月23日 星期一

沒有驚嘆號的新開始

 區議會選舉結果出來時,我的總體感想就是標題這九個字。建制泛民各有知名議員落馬,有些年輕新人上位初露頭角,各政黨席位微見增減,沒有大幅震盪。但是靜悄悄地你可以察覺一些根本的轉變。有人說選舉氣氛冷清,但是投票率與投票人數都超過去年,傳統觀察失效,也見到前所未見的格局。未來的香港變得有趣一些便好

2015年11月21日 星期六

新加坡的第二印象

去年到新加坡公幹,也是這個時候。回來寫了兩段隨想(〈新加坡一行的兩點隨想〉),今次再去是第二印象了,也有些隨想。
這是衛生部下面,關於人力與服務轉型的專家研討。不是說了就算,去年的建議到今年看進度,和對未來挑戰的新近評估。
一天半密集聽彙報,討論加上辯論,節奏比去年快,內容也比去年到肉。完成工作後,與衛生部副部長進餐簡報,討論加上辯論,節奏比去年快,內容也比去年到肉。完成工作後,與衛生部副部長進餐作簡報,副部長聽的快也問的快,很對焦。
副部長離開後,我與看來鬆了一口氣的新加坡同僚閑聊,說有個感覺,今年你們對這個研討會的處理比去年明快和有信心,為什麼呢?她說可能是因為最近大選執政黨贏得清楚,得到人民授權,就有信心加把勁進行改革。

2015年11月17日 星期二

打和不易

遲了下班又遇上塞車,回家竟然趕及開波,又竟然看足全場加上三分鐘加時。零比零,但計撞柱撞門楣是三比一吧?這是充滿隱喻的比賽:天時加地利加人和,特區才勉強不輸。

2015年11月15日 星期日

昂山素姬執政

昂山素姬領導的全國民主聯盟在國會大選贏取過半數議席,在明年二月單獨籌組政府及推舉總統。
媒體引述她接受新加坡記者訪問時說,未來她將「凌駕總統」做出決定。把「above the President 譯作「凌駕」似乎太霸氣。本地報章起標題說她將「垂簾聽政」、「做太上王」,套上中國概念了。
她後來解釋為何這樣說。人民投票支持是要她領導推行實質改變,但憲法(不合理地) 禁止她任總統,未來全國民主聯盟推舉出來的總統一定要跟隨黨的方針執政,根據黨的決定行事。她會實質領導,早些讓大家理解是要透明化。
這會否暗藏專政危險?她說她的權力來自人民,因此不可能變成專制政府。
我看緬甸民主政治仍然多危機。民主之路未必要慢慢來,但變天後的政治建設一定是漫長的。

圖片來源:nationalpostcom.files.wordpress.com

2015年11月14日 星期六

薄伽丘寫黑死病

我向朋友借了一本書,薄伽丘《十日談》(譯林,1993),只為了的開場白。
讀者可能不認識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 1313–1375)他是文藝復興到來之前,意大利佛羅倫斯出色的文學家。有人說他是寫實主義,有人說是人文主義,其實那時代還未有什麼主義」。
讀者一定聽過黑死病。這是歴史上鼠疫最大的爆發 ,全球死了75百萬人,歐洲死近3千萬,不少城市減了一半人口。當黑死病在1348年降臨繁華的佛羅倫斯時,薄伽丘恰恰在創作的盛年。
我試過在2003年沙士疫症中寫作,下筆沉重(載入《記得SARS這一年》,花千樹出版)。薄伽丘活在可怕的瘟疫當中,卻寫下一百個情愛歡愉故事,很奇。
《十日談》就以佛羅倫斯鼠疫為背景,話說全城十室九空,有十個年輕人離城避難,來到城外河畔一座別墅。為消磨時光,每人每天講一個故事,十天裡講了一百個。這些故事好像天方夜譚,但人物包羅萬有,有貴族、僧侶、商人以至市井百姓,栩栩如生,就似我們的「清明上河圖」,呈現一個時代的生活。
薄伽丘下筆不避性愛幻想,甚至把修女的情事也寫入故事裡。這觸怒了教會和衛道之士,他為此遭受長期攻擊。
第一天的開場白仔細地描寫佛羅倫斯的鼠疫情景,七千多字,像記者現場報道。如果只是作為年輕人避難背景,幾百字也就夠了。這段記述成為另類歷史記錄。摘錄兩段:
「也許這本身就是不治之症,也許是當時的大夫學識淺薄,總之是毫無辦法,或許還因如此,除去那些醫生之外,許許多多對于醫道一無所知的男男女女,也居然像受過訓練的大夫一樣行起醫來
「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有很多人倒斃街頭。很多人死在家裡,直到他們的屍體腐爛後發出了臭味,鄰居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就這樣,城裡到處屍體縱橫,活著的人要是能找到腳夫,就叫腳夫幫著,把屍體抬到門口,找不到腳夫,只好自己動手。他們這樣做,並不是出於惻隱之心,而是唯恐腐爛的屍體威脅到他們的生存。」

原載 《信報》「醫三百」專欄,201511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