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31日 星期二

人手一冊,隨身攜帶基本法

昨天引述清華法學院王振民院長給香港的忠告,我覺得最特別的地方不是他強調法治,而是他說「基本法應該成為香港法治的靈魂和核心,每位居民的行為要以基本法為最高指引」,更提倡「基本法應人手一冊,隨身攜帶,成為特區所有政府部門和全體居民的行為指南和方向定位。」
這或者是一種帶有意氣的強音,但是意氣話往往反映個人的深層意識。他在1962年出生, 5歲時文革開始。文革在1976年結束,中國1978年改革開放,他上高中之前是活在一人一冊「紅寶書」的世界,全體人民以毛主席思想為行為指南和最高指引。我聽過他條理分明、十分理性的講話,今天忽然見到他這個側面,有點震動:時代真的是有烙印的。

2015年3月30日 星期一

王振民的忠告

今早打開報章見到很多人在昨日北京舉行的紀念香港基本法頒布25周年座談會上講話,忠告或告誡香港。這許多講話當中我只留心清華大學法學院院長王振民說了什麽。早年我参加過清華主辦的國情培訓班,有得益,聽到不少開明的講者細說國情,王振民院長是其中一位。時空不同了,今天他說話的調子,可以折射內地的政治調子。
說要嚴格依照基本法,可以在基本法軌道上反對,表達各自意見和訴求,否則就是非法的反對。法治很重要,即使沒有民主和普選,只要還有法治,日子還可以過,甚至過得很好;但一旦沒有法治,不管有沒有民主和普選,香港的繁榮穩定都會不復存在。
的忠告:基本法應該成為香港法治的靈魂和核心,每位居民的行為要以基本法為最高指引,一刻也不能離開基本法談法治,基本法應人手一冊,隨身攜帶,成為特區所有政權部門和全體居民的行為指南和方向定位。

2015年3月29日 星期日

又開欄

《信報》邀約開欄,兩周一篇逢周六見報,每篇八百字以內。411日第一篇。
我覺得世事像一個大圓環,三年前停掉寫了二十年的報章專欄,以網誌延續作者身分,現在網誌卻帶來了報章的邀約。
其實除了網誌我也為周刊寫稿,先前在《明周》寫了兩系列反思醫院醫療的文章,現在《東周刊》專欄「一葉一杏林」每三星期一篇。在周刊寫稿我用的是真名,因為配合題材。
這兒有些讀者不滿《信報》近年變得「和理非非」,可能不理解我為何在那上面開專欄。疑中留情加上一點好奇心,兩周後的周六買一份看看我想寫什麼?

2015年3月27日 星期五

做好本份,不務正業

馬傑偉在培養退休心情,化化地仍然未化,今天就在專欄與李國章抬槓。我喜歡這一句:「說的人不臉紅,聽的人不置可否,但老師教授就發愁了。」有韻律感。
李國章在數碼電台節目中說,本地院校的國際排名下跌,與外界擔心的學術自由受壓無關,卻是反映了部分教授「不務正業」,令論文的影響力和數量下降。
他既解釋又舉例:「教授正業就是教好學生、做好研究、發表論文,如果你不做這些,整天去電台『開咪』,(就是不務正業)。」
教授要好本份,尊重本業,但我看「本業」與「正業」是很不同的倫理概念。「正」是十分傳統的約束,行偏半步也怕落入邪道。如果一百年前蔡元培嚴禁教授們「不務正業」,大概就沒有北京大學;今天中大沈祖堯校長也不會盯著排行榜,一味督促教授「只務正業」。


2015年3月26日 星期四

灰濛

因為時差,天天見日出。酒店房間位罝居高臨下,可能太高了,玻璃窗難清潔,城市空中有灰塵。

2015年3月25日 星期三

人在杜拜

人在杜拜,關在會議活動範圍,最美的風景在深夜降落前空中盤旋那一刻見到,手機卻在行李內不能拍攝。大地鑲滿寶石,像這幅網上照片。
來源:m7.i.pbase.com
城市中投入工作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全球也有。這個筆挺西裝狂講手機的青年或是其一。背景牆大幅廣告說:每年二百二十萬旅客到來杜拜,杜拜歡迎您。

2015年3月23日 星期一

練乙錚道歉的考量

早上在家執拾行裝預備出門公幹,進度緩慢,索性暫停,細嚼報章。細讀的是練乙錚在《信報》的長文〈一篇道歉.道歉的理論.史學.史學的實踐〉,前半篇為上周四以梁齊昕比喻港人面對嚴苛家長式統治的文章致歉,並且講解道歉的考量;後者講歷史學不再由權威獨家定論。
文章的首兩段是這樣的:
梁先生在投書中首度提到梁齊昕「病情不輕」,筆者就此請教幾位專家朋友,得出的綜合意見是:「她的有關事情,最好能在醫護人員的指導下進行。聲音太多,無論是責備她的還是站在她的一邊的,都可能導致不可預見的後果,難用常理推測」。這裏面包含了一位高級顧問醫師朋友的看法。筆者於心不忍,據此願承認19 日的文章確有不當之處,並向無辜當事人致最深歉意,同時希望梁先生適當釋出善意,以助事件盡快降溫。
上周初之不幸事件披露之餘,各界注意力集中在無辜者身上,筆者行文的一個目的,本是希望把大眾視線從個人轉移社會,以免愈發造成不意之傷害,而並非所謂的欲作「政治攻訐」。詞不達意,復對各方之反應估計不足,終令厚愛我之讀者、人士殊為不安,誠屬不幸,亦僅此致歉。
道歉的考量是consequential damage(間接損害)的程度:文章熱傳雖在意料之外,但當FB、高登、《港文集》等的平台上的傳閱和談論激增,年輕人接收到相關訊息的概率不低,二次發酵就可能對無辜者有不良影響。
我注意的是練乙錚請教了位專家朋友,包括一位高級顧問醫師,然後判斷自己的那篇文章的確有可能傷及無辜者。這間接說明他相信特首提到梁齊昕「病情不輕」是確實無訛,也信任醫生之言,要保護病人。近三十年的醫學社會史家對「醫生」的權威角色和「情緒病」的社會性多有爭論。
不用請教醫生專家,當初下筆應有平常判斷:文章的立論本來就毋須大字標題擺梁齊昕上檯,何必拿受困擾的人做a means to and end

2015年3月21日 星期六

二次挪威森林

在樹和草之間輕步跑過一圈後,在家看第二次《挪威的森林》。第一次看也算好看,但不像記憶中那本小說,也不是我印象中的村上春樹。
小說是十多年前讀的,現在自己也是十多年後的自己了。第二次看電影與第一次就相隔不到兩年,但今次進入了電影裡那個空間。原來每個場景裡,一個人周圍、或是兩個人或三個人之間,空氣有不同的韻律、味道、黏稠度、流速和溫度。有時蕩漾有時空寂有時挑逗。而且不需四目交投。
圖片來源:wildgrounds.com


圖片來源:multimedia.pol.dk
圖片來源:newyorkerfilms.com

2015年3月20日 星期五

宮粉羊蹄甲

港人飛日本賞櫻花,我看我們的宮粉羊蹄甲十分美麗,只可惜沒有集中植在一些郊野園地讓人驚嘆。
這一株已經遲暮,仍然好看。

2015年3月19日 星期四

強人不易死

強人如李光耀,也不容易主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程。他曾在自傳中明言,已預設病危醫療指示,一旦須依賴插喉管進食、康復無望和無法走路,就拔掉維生喉管。看來這項指示不一定能實現。
兩星期前91歲的李光耀入院,診斷是重度肺疾,相信是肺炎,昨天新聞報道說病情惡化。
肺炎一般被視為有藥可治的病,但抗生素只對細菌感染有效(也不一定有效) ,若是病毒致肺炎,用抗病毒藥治療的功效甚低。
無論如何,很難說肺炎是康復無望的病,因此醫護團隊必定悉力以赴,使用喉管和輔助呼吸機器在所難免,家人很難依老先生的意願讓他生命的結束來得快些。
或者他生命力強,百分之一機會也捱得過這一關,到他醒來,應問一問他,是感謝大家努力,還是情願就此告別人間。

2015年3月18日 星期三

百年前產科服務起步

最近我在讀李尚仁主編的《帝國與現代醫學》,其中一篇文章,細說早年香港的嬰兒死亡率與嬰兒健康服務的誕生。
《帝國與現代醫學》的書名可能被誤會,以為要表揚西方帝國在殖民地的醫學建設,細讀便知不是,文章都是以縷述醫學社會史實為本。這一篇文章的作者楊祥銀是温州大學人文學院的學者,文章經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葉漢明教授指導完成。
1903年,殖民地總督卜力(Sir Henry Arthur Blake)任命了一個華人嬰兒死亡率調查委員會,負責調查華人嬰兒死亡率偏高的問題是否嚴重,如何可作改善。
那是香港醫療與經濟都貧乏的年代,鼠疫在侵襲,政府醫院建設未有規模,唯一的「國家醫院」在1897年才成立產科部,1902年才開始新式助產士培訓,當年只有兩位婦女受訓。在這個環境,殖民政府沒有特別留意嬰兒死亡率。事實上,香港的生死登記制度在早年頗為亂七八糟,至1894年發生鼠疫,死亡數字不詳,才刺激政府在1896年訂立生死登記條例,其中有規定在家出生的嬰兒要在42天內登記。
嬰兒死亡問題卻不是官方統計人員發現的。1886年,立法會就香港法國修道院和意大利修道院的高嬰兒死亡率表示擔憂。並不是這兩個機構出了什麽問題,而是很多嬰兒送來時已在瀕死狀態。官方統計從1895年才開始將嬰兒死亡率獨立表列,那一年0-1歲的嬰兒死亡率是759/1000,是居港歐洲人嬰兒死亡率的七倍。
總督任命的調查委員會發現,華人產婆(稱為穩婆) 和庸醫的無知和不當操作、分娩空間衛生惡劣,加上母親缺乏正確育嬰知識,以及非香港出生的病嬰給送來香港棄養,都是華人嬰兒高死亡率的原因。
正視問題是改善醫療的關鍵第一步。1904年,民間成立雅麗士紀念產科醫院(Alice Memorial Maternity Hospital) ,由香港第一位註冊女西醫Dr. Alice Sibree主管,提供醫院接生服務;1905年起,政府通過計劃讓新式助產士向在家分娩的貧窮產婦提供服務;1910年《助產士條例》頒布,開始淘汰未受正規訓練的產婆。踏入1920年代,產科服務全面發展,1922年贊育醫院成立是里程碑。
原載 《東周刊》「一葉一杏林」專欄,2015318日,經修節。
原題為 發現問題改善醫療

2015年3月17日 星期二

希拉里受「外國影響」

昨天網誌「自我審查」,少寫了一句:「若說香港特區面對外國勢力影響,應自警覺;不要忘記,中國也是其他國家眼中的『外國勢力』!」
今早見到報道,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調查報道指,希拉里與包括丈夫克林頓有份創立的克林頓基金(用以對抗愛滋病及推廣女性權益)收取了大筆外國捐款,其中2013年收取了中國企業日林集團200萬美元捐款。日林集團是內地五百強企業,員工達近五萬人,參與承建多間中國駐海外使館,包括駐美大使館。
美國選舉法規定總統參選人不可收取外國資金用作選舉經費,但獨立運作的非牟利基金不受限制。報道質疑,即使不犯法,基金收外國金主捐款,一旦希拉里當上總統,會間接讓外國金主日後有機會影響政府的施政。

2015年3月16日 星期一

想像外國影響

不知是從佔領事件開始還是更早,特區空中時而懸浮著「外國勢力」和「外國影響」的霧霾,令人呼吸不適,身心敏感。上篇網誌引述的講法,亦是這種思維。
通常的反駁是舉例:如果中產父母留學影響到子女對國家難有感情,那麼特首亦在留學之列,羅太的親密戰友李國章教授更是深受外國影響,是否都屬異數?
  但我覺得連舉例也無謂。曾幾何時,愛國華僑和留學生回祖國獻身,政治氣候一轉,「外國關係」變成一身羶腥,再而成為污點。當空中懸浮「外國勢力」黑雲,反映的是政治左風在刮,見風的人跟風而已。

2015年3月14日 星期六

國教早餐

今早我自創了一道好味的甜品,偏酸的新鮮士多啤梨配偏甜的士多啤梨果醬。吃時揭報讀到羅范椒芬在鳳凰網建議,香港的學生及教師要加強國情教育,可以規定每個教師也要到內地大學上一個月的國情課,作為入職基本要求,每個大學生也要到內地上一學期課。差點沒嗆住。
她也盡量說得合情理:國情課必須是互動,不能說教,要多討論,讓學員感受到國家的大、國家的難、國家的複雜,產生認同感或同理心。
在訪問中她又說,佔中事件突顯香港的西方價值觀與中國傳統價值觀不同,而本港不少中產父母曾負笈海外,不少人抗拒國家,難以期望這批父母的子女對國家有感情。
我在海外讀過書,沒有想過這種龍生龍蛇生蛇」的邏輯底下自己會變成某一批父母。更驚覺:嘴裡士多啤梨與果醬都是外國牌子,這樣的父親吃這樣的早餐,對兒子該有多大影響?想到此處,頸項發涼,自創甜品快要吐了。

2015年3月13日 星期五

英雄絕育

路上見到紅棉樹開花,有點乾瘦,與城市其他地方的同類一樣,泥土不足營養不良。
早兩天聽到黃大仙區議會有議員提出要為紅棉樹絕育,因為每年春天木棉開花結果後,棉絮會隨風四散,影響衞生及呼吸道敏感人士。
可憐紅棉樹(木棉)被稱為英雄木,如今營養不良,英雄更面對絕育的呼聲。
上網見去年七月《羊城晚報》報道,廣州有木棉11000多株,早在2004年,就有呼籲給木棉樹做絕育手術,當時木棉只有1000棵左右。區議員是以廣州為戒,若不及早為英雄木絕育,怕十年後悔之已晚?


2015年3月11日 星期三

古老的敵意

這幾天欠缺寫作心情,時事又教人納悶,據說李飛主任不來港與泛民議員見面,因為27個泛民議員聯署堅拒人大框架,更指「831」決定「違憲」。
想起書架上有北島的書《古老的敵意》,借來一用有味道。152頁他說從人類歷史的角度看,政治不過是短暫而表面的現象。作家深入觀察和體驗世界,推進時就要透進語言層面,經受作家和母語之間的緊張關係。古老的敵意,就是創作中要克服的僵化官方話語和現代世界的垃圾行話。
什麼是「行話」?陳腔濫調、聽一次像聽第一百次。廣東話叫求其交差的例行公事做「行貨」,字義相近。
詩人創作與政治交鋒有什麼關係?北島說,要在緊張關係中穿透古老的敵意,為母語注入新生命。

2015年3月9日 星期一

霧霾幾十年?

長平在周日《明報》寫〈穹頂之下的政治霧霾〉,借柴靜的爆紅紀錄片《穹頂之下》喻意政治權力壟斷的不可救藥,有些地方可能引申過度了些少,但下面剪貼的這一段我有共鳴。不要總是說西方幾百年才進化到公民有平等選舉權,甚至討好地說中國共產黨在1947年已讓婦女投票
要進步應該當下就盡力啊。


2015年3月8日 星期日

「療養」這個奢侈品

公立醫院有一定數量的病床是用於服務需要療養的病人。有些是手術後療養,有些是急病後的康復。在既有的服務模式,這也是一個緩衝區,讓社區或家居服務未能即時配套的個案有空間籌謀出院安排(discharge planning)
香港公立醫院的收費模式,令這個緩衝區容易出現「佔床」情況。當病情已經適合出院,但未能獨立起居自理,一般家人是看不到為何要急於接病人出院的,因為住醫院比社區照顧(例如入住老人院)還廉宜。幸好大部分病人和家屬還會聽從醫護人員,配合出院安排,這是和善負責任的一群。他們不多不少也是體諒到,醫院的病床很「矜貴」,即使要養也是短期的。
在很多發達國家,「療養醫院」(convalescent hospital)是罕有的。不要說什麼「半緊急」病人,只要病情穩定,能出院就出院,安排社區跟進便是。至於手術後的病人,也無所謂療養,手術後本來就不宜長時間臥床的,美國最好的醫療中心也是火速送病人回家。
我轉做管理工作之前的臨床工作,大部分是在療養和康復服務,我相信悉心的療養照顧,配合積極有序的康復療程,對體弱的病人是好的,但在現代醫療,以香港獨特的收費制度,病床又長期緊張,這個信念常常被挑戰。
在這個流感潮最高峰時,二月裡一個黃昏,我接到親人阿麗在愛爾蘭的死訊。阿麗和她丈夫各自有病,在都柏林得到很好的照顧。那是一個不同的制度,高率有福利,即使在金融風暴後經濟緊縮,削減了服務仍然勝過香港。他們的制度較少依賴醫院病床,院舍和社區的照顧能力很好。
提供給體弱病人的非醫院服務應如何設計?香港尚未碰觸這個課題。

原載 《東周刊》「一葉一杏林」專欄,2015225日,經修節。

2015年3月7日 星期六

九院九十歲

昨晚九龍醫院春茗兼啟動九十周年慶祝活動,難得四代院長同堂,還有現任院長訪問老三屆院長環節。劉浩院長是八十年代,蔡炫中院長從八十年代跨過千禧,我是20072011,然後是現任張光宇院長。
近日看了一些世界醫院史,從那個角度看,一間醫院九十年可以算是有歷史。香港的醫院服務,大約每二十年就見到變遷,這四個院長合共才帶醫院走過三十年。
如果未來二十年醫院服務的面貌無大變化,恐怕是時光停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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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5日 星期四

大言大義

     總理在全國政協會議講話,重提八個字「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特區緊張兮兮推敲含意;新加上「依照憲法和基本法」八個字,又有諸多推論和詮釋。這顯示了大和小、上與下的權力差別和秩序。
從幾句講話措詞,是否真的可以逐字精準理解所有微言大義?我真懐疑。畢竟語言和緩也可以有厲害手段;相反,嚴詞底下未必不會心軟。
我希望中央與香港的互動,能夠進化至「大」言大義階段,價值與道德原則都有平實清澈的邏輯和理據,這樣中國就真的開始現代化了。

2015年3月3日 星期二

一簽「若干」行

全國人大及政協會議在北京召開,《文匯報》報道,港區代表熱議是否收緊自由行及「一簽多行」政策,不少提案將建議「一簽多行」改為「一簽若干行」,但強調絕不能取消「一簽多行」。
「若干」即是多少次?陳婉嫻說可討論是否「一簽數行」;自由黨建議「一日一行」(不是一簽一行) ;新民黨田北辰建議「一簽三十行」;中華廠商聯合會會長李秀恒建議「一簽二十四行」。
看來中央釋放了訊號,這是可以熱議的時刻。說不定猜中「若干」是多少,豈不是爭取成功?但我覺得這不大可能是個簡單的數字填充題,認為民建聯主席譚耀宗比較老練:他只說要「優化一簽多行」,不講數目。「優化」也可以是分類處理啊,一般旅遊與公事需要可以是兩碼子事。
他更有智慧的提醒是:資料顯示七八成水貨客是港人,因此不應把「一簽多行」看作等同水貨問題。意思是「優化一簽多行」也不是為了處理惱人的水貨亂象。

2015年3月1日 星期日

最愛的中國

不認不認終須認,純經濟考慮多多益善的自由行政策香港社會受不了,也不合理。有報道說人大政協會議下周在北京召開期間,特區政府會向中央提出為「一簽多行」設限。
「一簽多行」是便利措施,但「量變造成質變」,民生受擾亂之外,間接亦造成人民互相排斥。當港人滿眼是購物或搶貨的內地人,「中國」在他們心中除了是財大氣粗的消費主義大國,還會有其他印象嗎?
我認識的中國,先是文化中國,然後是文革後期的中國,再然後是八十年代初開放的中國,再然後是九十年代越來越信心爆棚的中國。我最愛的中國是八十年代初開放的中國。
要讓港人的人心回歸,我看鑰匙就在八十年代初開放的中國。富強的巨輪輾得太快太有巨力,那個尚有人文探索精神的中國很快失去了探索空間,維穩至上的繁榮社會更不會容納隨著自由探索而來的變天風險。最後剩下經濟至上權力無限大的國家,和她的一個固執拒變的特區,在二十一世紀可以如何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