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再趨嚴峻,香港書展仍可舉行,也算難能可貴。今年還有一個民間書展,我買了票,想魚與熊掌兼得,當然是太貪心了。它在開幕前一天忽然被迫取消。
那個小書展有一張我很喜歡的海報,大雨水浸街,兩個孩子齊「擔遮」,坐穩水上齊看書,旁邊有浸了一半的安全島燈的亮光。但也聯想到,燈在水上容易觸電,書展以「香港人」為名,難免被盯上。最終果然夭折。
不過,兩天後又發生民主黨被迫取消年度籌款晚宴的事件,同樣是前一天才收到通知,以牽強的理由取消租場。由此可見,「香港人」敏感詞還不是要害,或者只要民間連結活動含有政治性,就可能被針對。
一些獨立書店和獨立出版沒有空間展出,是可惜的。一個本來靈活的社會應該有這樣的空間。如果有些書因為意識形態和政治考慮不宜在半官方的香港書展出現,只要沒違法,讓民間活動補遺,也是對香港好。
民間書展被消失,反而挑動逛、看、買的念頭。行書展的節目是沒有了,只好行樓上書店。我逛了幾間,其中也有夭折的書展的協辦單位。共買了六本書,大部分在香港書展應該也有,有一本可能進不了場,買下來是好奇,作者對「香港人」的論述是否成立?
在一間有參與協辧的小書店,見到一個中年男人在擾攘,要求立即退票還錢。他不理店員小姐的婉言解釋,不停怒吼:「賣了票又臨時取消,這是欺詐!」
這也是「香港人」。
《明報》副刊「明明如月」專欄,22/7/2022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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