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潛21歲獲舉薦從武昌來港求學,先在港大特設的預科班學習英文,翌年正式入學,修讀的科目包括教育學,文學、心理學、哲學等,開了視野。他日後憶述,在香港求學「是生平的轉機。沒有這留學的機會,一生可能平平無奇。」
畢業後到浙江任中學老師,1925年再考取公費留英,到愛丁堡大學選修人文與藝術學科。很快他發現自己最感興趣的是美學。當年尚未有「跨學科」的提法,但美學不折不扣是文學、心理學和哲學等多學科交疊的新領域,正待開墾。朱光潛的指導老師是著名的康德哲學教授,非常反對他走這條路,嚴肅告誡,說美學太玄,是一個(學術的)泥潭。朱光潛卻決意上路。
經過在愛丁堡、法國、德國的浸淫淬煉,他把美學這門學問帶回中國,在教學與學術工作都有建樹,以學養貫注在美學經典的翻譯,特別是黑格爾《美學》全3卷。時代背景是1949 年後,「黑格爾幾乎成了解放以後到文革結束唯一可以在大學講壇講授的資產階級思想家。」(宛小平,〈黑格爾與朱光潛美學〉)
一生著作之中,文革前的代表作《西方美學史》和文革後的《拾穗集》都把黑格爾放在顯著的位置。
翻譯黑格爾《美學》的工作,在五十年代完成第1卷後就被政治打斷。朱光潛經歷折磨,在文革後終能重拾心愛的學術工作,譯出第2、3卷,之後是維柯的《新科學》、馬克思的《經濟學哲學手稿》等,鞠躬盡瘁。
《明報》副刊「明明如月」專欄,8/10/2022刊出。
1 則留言:
很好的文章,謝謝。朱的文藝心理學、談美都是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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