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與書有緣,多配了一副閱讀眼鏡。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疏於看紙本書,轉而散讀網上文章的呢?刷屏看文章多了,因為有光,比讀實體書輕易。視力不足可能只是藉口,其實是心情不定的日子多,就少了靜心捧書讀。
因為一直有寫作,有時像在扮演一個「讀書分子」,回想一下,從年輕時到如今「上了年紀」,其實不是恆常愛閱讀的,有高低潮。
起勁閱讀的時期有幾段,第一段是七十年代中後期,其次是八十年代中,然後是千禧年後,和最近。
七十年代去留學,人在半個地球外看書,還有中文雜誌,《明報月刊》和《七十年代》看得津津有味,滿足我對中國的想望。回想起來那是有點奇怪的:我「思鄉」的對象更多是整體中國而不是記掛香港(對香港親人是另一種不同的想念)。訂閲這兩份雜誌,加上在大學圖書館能讀到《光明日報》,和小說,就組成了腦海中的中國「元宇宙」。
那個時期,《明報月刊》胡菊人和《七十年代》李怡是某種意義的「青年導師」。尤其是胡菊人,我因為投稿與他時有通信。進入八十年代,來到醫學院畢業衝刺和之後的實習階段,閱讀中文書刊的心情暫時冷藏了。
今年斷續地讀李怡的《失敗者回憶錄》,第103、104篇接上了海外那段日子的記憶,其中回憶在1982年《七十年代》五月號發表長文,記述與徐復觀於1980年相識後的兩年交往,很感人。徐復觀在1982年逝世,現在李怡也走了。
《明報》副刊「明明如月」專欄,14/10/2022刊出。
1 則留言:
很可惜啊,區醫生,一直追看失敗者回憶錄,九月下旬見李怡抱恙,心知不妙。(我也很久沒來留言了,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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