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歉，一國道歉

今天在《蘋果》讀到一段內地的新聞：一位劉先生在《炎黄春秋》刊登個人廣告，向曾被自己在文革當紅衛兵時批鬥傷害的師長公開道歉。他說自己年紀漸老，愈覺得非要這樣做不可。令我感動的是他逐一列出這些師長的名字，校長、副主任、科目老師…這些名字肯定是刻在他的良心上了。

2010年《人民報》也有梁建峰文章〈八名「紅衛兵」致老師懺悔信〉 (10月28日) ，看來劉先生不是第一個向老師懺悔的紅衛兵。

信件是研究文革的內地學者王文琴最先在《南方周末》引錄的。其中一封：

「程老師：

…前些日子，一個在寧夏的同學給我來電話，說起當年在打姚淑禧教導主任時，他在旁邊踹了她一腳。這個同學在電話裏嚎啕大哭，十分後悔……今天我給您寫這封道歉信，相信是可以代表咱們學校所有在文革中做過錯事的校友，請您寬恕我們。這場浩劫中，學校的很多同學也深受其害……悔恨、羞愧終生揮之不去，受傷的心靈至今不能平復……我們這些所謂「紅衛兵小將」是被利用被愚弄了。

記得還有一個女工叫劉桂蘭的，因為出身不好，也被活活打死了。」

程老師回信：

「小珂、胡濱同學：

你們不會想到，看到你們的信，我是多麽的感激……那時他們年齡那麽小，懂得什麽呢？有些同學在文革中說了錯話，做了錯事，那是當時形勢所致，我很理解。我認為，你們也是受害者……」

一個一個人道歉了，一個國家會不會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