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11月3日)在《明報》,呂大樂撰文,說做事「太絕」難以服眾 ;張炳良呼籲國安與自由需要平衡,防「一左二窄」。我間中在本欄囉嗦地寫「寛和」,溫吞程度相若,或者也是不再政治正確的「和理非」。大環境已經不歡迎婉言的相勸。當本身必須開放才有價值的香港不再在乎國際觀感(「國際」即是西方,對西方特別是英美表示不屑是很方便的愛國忠誠的表現),當鬥爭清洗再造的邏輯必須貫徹到底,問題是,試圖站在中間位置說話,是否在急流中刻舟求劍?
我逐漸不從有沒有用的角度考慮寫或不寫什麼了。也不是隨心寫。近期較多想著的,類似「系統論」。有一兩個十年,「系統論」在中國十分流行,連中醫現代化的爭論都以「系統論」為論旨。「百度」這樣說「系統論」:「從整體出發來研究系統整體和組成系統整體各要素的相互關係,從本質上説明其結構、功能、行為和動態,以把握系統整體,達到最優的目標。」這有些累贅。舉例而言,在政治範疇,經由訊息回饋與學習以達成自我修正是必要的,無論是人的行為、機構,以至社會整體也不例外。
譬如說,政府或政黨應該具備自我修正的能力,而作為自我修正的系統,必定需要及時和準確的信息回饋。諂諛恭維,說好故事,敲鑼打鼓,都不是有用的信息。一味「以我為主」,就不能接收有用的信息。
這是客觀的。即使中間的聲音完全消失,系統的規律不會消失。
《明報》副刊「明明如月」專欄,8/11/2023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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