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性教育教材招來一陣社會討論,很快就回復風平浪靜。教材中「合乎情禮的親密關係」的主題,觸發我稍為完整地閱讀中國禮教思想的來龍去脈,倒是讀出了一些味道來。這並不是一個枯燥乏味的題目呢。說不定整理一下,可以「拆細」,逐些在這兒分享。
在這之前,回想起自己最初對「禮」的認知,是從何而來的呢?肯定不是「發乎情,止乎禮」,因為小學中學都沒有接受任何性教育。那個年代也沒有「中國文化」課程。
關於「禮」,小學和中學階段各有四個字深烙記憶。我讀過兩間小學,第一間是昔年位於深水埗大埔道70號的香江書院附屬小學,校歌用國語(今天的普通話)唱,是我第一首能全首唱誦的歌,也是第一次使用國語。歌詞起頭很「陽光」:「偉哉香江,雄踞南方,龍蟠虎踞,金光太陽」;中段有一句「禮義廉恥,四維是(或始)張」,琅琅上口。初識「四維」,那是6、7歲之間。
中學讀喇沙,是很好的英語環境,但我喜歡中文多一些。因為討厭中史科要死記,中四選地理棄中史,但不知幾時記住了「禮者,理也」四個字,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古文(特別是中國哲學)常以形音相似的字互相注釋和擴充意涵,是有趣的「右腦」聯想式思維。「禮」真的就是「理」?啟蒙時當然不會問。其實宋代理學主張「禮即理」,並不是說禮節本身就是「理」,比較近乎說「理是禮的根本」。這也可以追問下去的。
《明報》副刊「明明如月」專欄,18/9/2024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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