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31日 星期五

小照片:當時見到

妻問,這張(「重雲前頭的藍天」) 照片我怎麼沒見過?
因為這不是景點,是上車前看見天邊的異常風景,快手拍下來便開車了。當時看見的是這裡:

   現在看,有感覺的是滾滾重雲。
結果是雲過天清還是狂風暴雨?怎麼一下子全沒記憶?終於記起了:兩者都不是。驅車上路是朝著藍天那邊去,天上烏雲卻是向相反方向滾動,一來一去,雨灑下時,我們已經駛進晴朗的那方。
時間和空間是連貫的(time-space is a continuum) ,愛因斯坦發現,我再發現一次。

2012年8月30日 星期四

笑氣與藍天

   在醫管局內聯網網頁也開了一個blog,名為「漫談HR」。HR就是我現在的工作,人力資源 (human resources)。那是一兩星期寫一篇,寫什麼、用什麼角度,也有想法。那當然與這兒的小記不大一樣。但今天寫了一篇,卻是兩邊也想上載。帖文的題目是〈笑氣與藍天〉,開頭是這邊的上一篇帖文。怎樣?是否好似電影的「戲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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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工作之外還有一個用「區聞海」筆名寫的個人網誌,昨天(829)上載了一張小照片和寫了這一段文字:
「最近處理公立醫院產房的『笑氣』問題,方方面面也要關顧,要分緩急先後但不能完全按部就班,這便有點作戰的味道。最近給電腦換了這個桌面wallpaper,照片是幾年前在澳洲『自駕遊』途中拍到的。偶然再看很有感覺,這就像今日香港的氛圍。究竟是快將再見晴天,抑或是快下暴雨?有些懸疑。
「我不迷信,但對巧合的事情有奇妙的聯想,例如現在正與『笑氣』作戰,望著wallpaper滿天滾滾而來的重雲,恍然大悟:它在預示,產房累積著很麻煩的氣體啊!幾時才見藍天?」
今早在《東方日報》讀到一線藍天:
 「醫管局氧化亞氮職業安全專家小組召集人區結成昨表示,將增購量度笑氣的監察儀器在醫院產房做測試,各院行政總監計算相關開支。
「新一輪測試將在員工制服上加裝個人監察器,以及在產房、走廊和護士站共四個點擺放儀器,每日三更,每更八小時收集笑氣濃度資料。監測儀器也會放在醫護人員工作時慣常所處的水平,更準確測度員工在產房接觸的笑氣濃度,作出改善。」
這小段報道,你乍看一定覺得很平實無奇,我卻覺得很珍貴。為什麼?因為昨天同一份報章一篇報道引述「知情人士」,指我們初步的測試「不專業」、「不準確」,暗示求其了事。報道出街之後,記者在近黄昏時致電來跟進,我用了一些時間比較深入解釋為何初步測試要用短時間、多點實時 (real time) 的環境測試而非另一種個人監察器 (personal badge) 方法,因為後者要把樣本送到美國測試,來回十多天才得結果。兩種方法是各有用處的,黄金標準的關鍵其實是較長時間的平均值。
這些方法學的澄清,有點囉唆,很難出街的;而且「傳統智慧」是,一份暢銷報章一旦在報道中採取了某個視點,就很少會給機會你作中性的澄清。今回還不高興嗎?

2012年8月29日 星期三

小照片:重雲前頭的藍天

最近處理醫院產房的「笑氣」問題,方方面面也要關顧到。要分緩急先後但不能完全按部就班,這便有點作戰的味道。
最近給電腦換上這桌面wallpaper,照片是幾年前在澳洲「自駕遊」途中拍到的。偶然再看很有感覺,這就像今日香港的氛圍。究竟是快將再見晴天,抑或是快下暴雨?有些懸疑。

   我不迷信,但對巧合的事情有奇妙的聯想,例如現在正與「笑氣」作戰,望住wallpaper滿天滾滾而來的重雲,恍然大悟:它在預示,產房累積著很麻煩的氣體啊!
幾時才見藍天?

2012年8月28日 星期二

骨灰和骨灰紙【〈選一篇〉: 2009年12月】

妹妹大清早來電話,情急地問:「爸爸的骨灰丟失了嗎?」
周日早上九時前大腦都是未完全睡醒的。我茫然反問:「是幾時的事?」
「你今天在專欄寫的呀!」
取副刊看,稿的最後一段是這樣寫的:「有人說,如果醫護人員照顧病人有如自己父母,就不會有醫療事故。這倒未必:我這樣小心,卻也丟失了爸爸的『骨灰』,要補領。」
原來漏寫一個「紙」字,變成遺失了骨灰!
說起這「骨灰紙」,真像是會跟我玩捉迷藏。當日為爸爸辦理後事,特別開了一個專用的公事包,把文件和單據集中存放,既易攜帶又方便翻查,是上佳管理原則啊。到事情辦好了,active folder變成inactive,為要留為紀念,取出部分文件好好收。這一藏,就不知藏到哪兒去了。
骨灰紙」之後半年,整理一些私人文件時,原本那一張又冒出來了。
來到辦理骨灰龕位的日子,往私人文件夾找,卻又不見了。那是當時失而復得,心想,正本比副本珍貴,刻意再把它「放好」,結果又捉迷藏。
心理學家分析:可能你在潛意識內渴望能跟父親再玩一次捉迷藏。

揀位【那篇妹妹通告的錯漏文章】                             
爸爸前半生吃苦,晚年享福,死後也有福,因為去世時遇上市區有新的公營骨灰龕場快將落成,可以輪候。私營骨灰龕位昂貴,尚未至於不可負擔,只是大都太偏遠,母親怕他日她也隨父親去了,日久無人抽時間拜祭。另一點考慮是私營骨灰龕位大多在廟宇或道場,兄弟姊妹當中卻有不少是教徒,總覺有點隔閡。
爸爸的骨灰放在我家中「等位」,一放兩年,最近等到去「位」了。抽籤號碼排得很後,但仍得到合心意的位置,這要靠母親開明,不避忌某些諧音號碼,乃可人棄我取;還有是,預先「睇樓」做足功課,心中有數,就容易一些。
辦好這件事,心中覺得踏實。這感覺不能準確說清楚。爸爸和我的性格都偏於嚴肅和冷靜,生前沒有很多親近的交心時刻,但這兩年骨灰放在我家中,好像近在身邊。這也不是說靈魂感應,較為近似「祭如在」的本義。
爸爸理身後事,我是前所未有地仔細,拺了位還要怕抄錯,三核五對,好像患上強迫症。
有人說,如果醫護人員照顧病人有如自己父母,就不會有醫療事故。這倒未必:我這樣小心,卻也丟失了爸爸的「骨灰()」,要補領。
〈大夫小記〉2009121316日】

2012年8月27日 星期一

誰是 Dr. J. G. Kerr?

同一天接到兩個電郵,不約而同提醒,我在《明周》寫的「未來的醫院」系列第三篇,裡面有一處錯誤。
我的原文:『未來的醫院還能「濟世」?這是一個不簡單的問題。荃灣有仁濟醫院,名字的由來相信與「仁心仁術」和「濟世為懷」的理想有關,中國近代史上有美國傳教醫生嘉約翰(John Glasgow1859年在廣州開設的博濟醫院,並設立中國的第一間西醫學校,貢獻甚大。』
温哥華李先生:「區大夫:今日拜讀大作,嘉約翰的英文名字是Dr. John G. Kerr 他在博濟醫院附設西醫學校兼收真光神學院女生,成為中國最早男女同校先河之一。」他也提到,(廣州)嶺南(大學)當年亦收了四名女生。
嘉約翰的全名是John Glasgow Kerr。我誤把Glasgow當作姓氏了。
黄岐醫生的電郵除了同樣點出這處筆誤,也提示,荃灣仁濟醫院名字的由來相信是源自早年上海的「仁濟醫院」,也是由傳教士醫生創立的。

綜合網上資料:
上海仁濟醫院成立於 1844年,原名中國醫館,為英國倫敦會傳教士雒魏林 (William Lockhart18111896)上海南市創辦,是上海開埠後建立的第一家西醫醫院,也是中國第二家西式醫院。它是現今「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仁濟醫院」的前身。
博濟醫院的前身是專治眼疾的眼科醫局」,創建於 1935年,是中國第一所西醫醫院。1856年,它被火燒毀,三年後另闢地復建,正式命名博濟醫院。Dr Kerr 主理的是這所新醫院。1865醫院遷至廣州仁濟橋路。同年,醫院設立中國第一所西醫學校「南華醫學堂」。1930年,合併入嶺南大學。1985年月由國家衛生部命名為「中山醫科大學孫逸仙紀念醫院」。2001年,中山大學與中山醫科大學合併,醫院改名為「中山大學附屬第二醫院」。 
Dr. J. G. Kerr (18241901) 是美國長老會教徒, 1853年初抵中,在廣州開始行醫傳教。1856年由于第二次鴉片戰爭,他的診所遭破壞,被迫返回美1859年再返廣州,就是接手建設博濟醫院。
他是在廣州去世的。去世前三年,他還在廣州建立了中國第一所精神病醫院---惠愛醫院。

2012年8月26日 星期日

小照片--留贈有緣

一個朋友摯愛的父親因癌病去世。他是一位中樂演奏家,亦能作曲譜詞。他去世前隨志蓮淨苑的法師皈依,因為放得下,便去得安詳。妻想著送朋友一點什麼,作為心意。那該是什麼呢?在家中的小飾櫃翻著翻著,便見兩個小木盒,裡面各有一個小石柿,一炭黑、一米黃。一個送給朋友,這個留下。這個配的字條是「做就對了」,送友人的那個是「慈悲喜捨」。
小石柿是前年聖誕,九龍醫院胸肺內科的同事送給我的紀念品。那時我還是醫院「院長」,部門開茶會,「院長」也是「客」。這個部門除了醫治急性胸肺疾病,也照顧肺癌病人,因此護士多有那個心,反映在紀念品上面了。現在小石柿去的地方,與它的來處冥冥相合,很奇妙。

2012年8月25日 星期六

未來醫院還濟世嗎?

未來的醫院是否還能「濟世」?這是一個不簡單的問題。荃灣有仁濟醫院,名字的由來相信與「仁心仁術」和「濟世為懷」的理想有關,中國近代史上有美國傳教醫生嘉約翰(John G. Kerr1859年在廣州開設的博濟醫院,並設立中國的第一間西醫學校,貢獻甚大。
現今的醫院有使命宣言,例如强調視病者如親人,但很少會宣稱「濟世為懷」。濟世」有「救濟」的意味,我們在一個權利思維主導醫患關係的時代,你以為病人求醫是求施捨嗎?
慈善精神(charity) 在現代並未死亡,只是面貌在無可奈何地變遷。就醫院而言,教會在醫院的角色自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日漸淡出。在美國,1945年,天主教醫院有700間,隨著社會的世俗化和日益嚴格的聯邦政府監管,醫院的管治模式也要時常作出艱難的更新。
非教會的社區慈善醫院也好不了多少。這些多是在市郊和農村的中小型醫院,由當地的善長捐獻建成。我在美國念書時,社區醫院曾被視為理想的服務模式 。當醫療科技飛躍,大學醫院和嶄新的科技巨無霸醫院搶奪了市場,而社區變遷往往令小城小鎮的善長星散,尋覓有學識的人士参與醫院管治也不容易。 政府的Medicare Medicaid兩大醫療福利在1982年改變支付模式,令財源不穩的慈善醫院岌岌可危。往後十年間,309間村郊醫院倒閉。
這真是很「灰」的一幅景象!醫院服務範圍,慈善的功能是否真的所餘無幾?試想想,以前捐贈善款,開始醫院「濟世」是多崇高的精神!如今提供醫院服務一般會視為政府的責任,得到服務是理所當然的。
未來的醫院還能「濟世」嗎?我並不悲觀。醫療單靠政府,或是迷信市場,都是靠不住的,前者無力長久支撐整個安全網,後者無心照顧貧苦無依的一群。當「權利主義」的思想走到盡頭,人們或會重新發現濟世精神的可貴。
《明報周刊》2012818日刊登】

2012年8月24日 星期五

「笑氣」註解

       不管多忙,每天寫一段blog,跟寫日記差不多,應該是可以的。今天差不多就要投降。這星期的日程給「笑氣」打亂節奏,像今天,上中下午都有關於應變的大中小會議,與另外的三個大中小會議「梅花間竹」穿插,收工回家心急選錯過海隧道,因快得慢,這一刻才吃過晚飯,只想上床「攤屍」。
回首那些年,不只五次下決心寫日記,但每次也是虎頭蛇尾,長則一兩年、短則三數個月,便偃旗息鼓。每次也是從「少寫一兩天不打緊吧」開始潰不成軍。blog會否同樣下場?
人累沒氣力創作,不如註解這段「笑氣」新聞,算是給讀者增值。
2012-08-21  大公報
威爾斯醫院產房用于止痛、俗稱「笑氣」的「氧化亞氮」超標十二倍,長期及大量職業性接觸「笑氣」,可能增加員工的自然流產風險。
【註:長期接觸「笑氣」,是否會增加員工的自然流產風險,並無醫學定論。但「職安健」標準要遵守,不止是守法,也是寧可信其有(風險),安全為上。】
威院已立即停止于候產室及產房使用「笑氣」,並加裝抽氣裝置及調校通風系統。醫院管理局提醒其他公立醫院產房量度「笑氣」濃度,並會成立專家小組跟進。
【註:誰是專家小組?這「職安健」的醫生教授、麻醉科、病理的toxicology專科和婦產科專家,以及醫療工程師。今天我的一件工夫就是與他們討論數據和準備下一步的測試。】
 ……醫院即時于候產室及產房停用鎮痛「笑氣」,改用其他方法為產婦止痛,如分娩球、電動止痛機、止痛針及脊椎硬膜外麻醉。隨後在候產室及產房加裝抽氣裝置及調校通風系統,以改善空氣流通及加強室內鮮風量。院方日內將與器材供應商研究改善面罩與氣喉接駁的牢固度,減少氣體泄漏。完成後將在進行測試,考慮分階段恢復使用「笑氣」。
【註:當日這段新聞稿出街前,我有份審閱,現在重讀才見有一處不夠清楚,令一些報章誤以為這是「氣體泄漏事故」!其實所謂「研究改善面罩與氣喉」,是指抽氣裝置的排氣喉。這不是輸送「笑氣」的喉管。排氣喉鬆脫時,抽氣裝置會停頓,「笑氣」便在空間積聚了。這只是超標的眾多因素之一。】

2012年8月23日 星期四

Locked-in:真正的倫理難題

上週我借區樂民的話題,寫了幾篇「倫理難題」,有開玩笑成分,可是「被開玩笑」的女孩 --- 區樂民的小外甥女 --- 並不覺得好笑。她說:「你寫評論比作故事好看。」
過了兩天我讀到這段新聞:
英國閉鎖症候群(Locked-in syndrome)患者、全身癱瘓的尼克林森(Tony Nicklinson)六日前遭法院駁回安樂死申請後,周三終獲解脫,在家中去世,享年五十八歲。尼克林森的家人代他在社交網站Twitter留下遺言:「再見這個世界,大限已到,我曾得到歡樂。
這一小段新聞,背後有真實的倫理難題。高等法院法官的裁定是,不能讓醫生協助尼克林森安樂死。雖然一般人心中可能仍會有疑問,法官的裁定是對的:要醫生協助安樂死,在法律和倫理都是有難題。
以前讀過另一病例,結局相反:
英國廿四歲男子埃利斯(Mark Ellis)於兩年前,新婚不過兩個月時突然中風及患上「閉鎖症候群」,導致全身癱瘓,只能透過移動眼球與外界溝通。醫生當時認為他活不下去,但他努力與初生女兒學習,父女倆一起學習走路及說話,現時埃利斯已經逐漸康復。
病例是罕見的。
閉鎖症候群」通常會導致患者四肢癱瘓並且無法說話,但認知意識完整。他們在呼吸和發音之間缺乏協調能力,雖然聲帶沒有癱瘓,也無法自主發出聲音。部分患者能夠活動某些面部肌肉,例如部分或全部眼部肌肉,可以眨眼示意。(参見「維基百科」)
前幾年有一本很暢銷的書《潛水鐘與蝴蝶》,是作者在中風後在閉鎖症候群的囚禁中靠眨眼示意寫成的。故事給拍成電影,我看了電影,未買書。南方朔為此書的中文版寫了一篇〈眼神寫成的纏綿之書 (中文版代序)〉,文字很動人,網上可以讀到。這兒剪貼一段
    《潛水鐘與蝴蝶》是本獻給生命的纏綿之書。它的法文本出版於一九九七年三月七日,但出書後兩天,作者就涸竭而歿。鮑比是法國時尚雜誌 ELLE 的總編輯,他在九五年十二月八日因為中風而成了「準植物人」。他不再能動,也失去了語言,全部的肌肉只剩下拉動左眼眼簾的那一根還有機能。於是,他遂用別人指字母,指對了他就眨眼睛的方式,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寫出這本《潛水鐘與蝴蝶》。它薄薄的只有一百多頁,但最絕望的人卻有最深刻的感情。鮑比用最平淡的口氣談他的孤獨和哀傷,過去的惘然變成愈來愈深的記憶,而此後則只是一點一點更多的失去。他像一只繭那樣被關閉,卻讓回憶和感情彷彿蝴蝶般飛翔,翅膀上滿載著令人掬淚的沈重。他對殘存的生命充滿了不捨的愛戀,一切的不捨卻又都只是徒然,因而他書裡的纏綿就更讓人心疼了起來。他的書寫到九六年八月停止,最後的一段說:「在宇宙中,是否有一把鑰匙可以解開我的潛水鐘?有沒有一列沒有終點的地下鐵?哪一種強勢貨幣可以讓我買回自由?」
  

2012年8月22日 星期三

真假瘟疫【〈選一篇〉: 2010年1月】

歐洲理事會議會在125日至29舉行大會,其中辯論了這個議程:世界衛生組織是否受藥廠的不當影響而誇大新型流感威脅,弄到全球恐慌性儲備藥物,爭購疫苗?動議討論及負責調查的人是Dr.Wolfgang Wodarg,德國的流行病學專家,也是歐洲理事會衛生委員會主席。
他指稱,藥廠刻意影響世衛,用假情報(disinformation) 偽造一次大瘟疫(false pandemic)。他痛惜各國政府在恐慌中把醫療衛生的預算傾斜,令幾百億本可用於其他醫療項目的資金塞進了國際大藥廠的荷包。
我去年也談過,世衛pandemic的定義可能太寬泛。對於政府是否必需緊急撥款訂購三百萬劑疫苗,我也表示存疑;但我認為不能厚責特區政府「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的準備工夫。香港有2003SARS的陰影,經受不起另一場大型疫症。
疫情至今並不如想像中嚴重,但Dr. Wodarg把這場新型流感視為一般的温和感冒(mild flu),卻也並不符醫院所見的情況。這種H1N1新病毒感染的個案,病情頗見嚴重,需要深切治療的個案亦較常年季節流感多
Dr. Wodarg 大動肝火,炮轟國際大藥廠偽造」大瘟疫,理據是什麼?
法國報章L’Humanite 專訪了他,讓他盡訴心中情。L’Humanite是什麼報章?它以前是法國共產黨的黨報,後來獨立發行,仍然有强烈的社會主義左翼色彩。Dr. Wodarg除了是流行病學專家,亦是前德國社會黨員。
在專訪中,他批評藥廠堅持以「專項研發的知識產權」來研製新流感疫苗,謀取最大利潤。在他的專業認知,甲型流感是年年變種的,只差大變或小變,每年流感疫苗(一般含三個品種) 的常規生產已可加進新品種,根本不應當作新研發的藥品,拿專利賺大錢。
這不是簡單的論點,要專家才可拆解。他的另一點指責,一般人較易明白。他指出,在去年五月之前,世衛對大流感(pandemic)的定義較嚴謹,除了看新病毒是否在全球各大洲流行,亦要看病毒有多致命;但之後定義改了,只看流行情況便宣佈最高警示級別,觸發全球政府搶購抗流感藥物和新疫苗。
【節改自201011819日〈大夫小記〉】